本章内容为《情迷柏林》第9章.01|7的全文阅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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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舞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情迷柏林  作者:Engelchen 书号:50194  时间:2020/6/2  字数:26849 
上一章   第9章 .01| (7)    下一章 ( → )
  致美,却也清秀不俗。

  两个女人,一个是女王范儿,一个是小家碧玉,各有风情。

  人们忍不住回首观望,想知道这两人到底是哪来的神圣。

  樊希拿下墨镜,打了个招呼“你是顾娅?”

  “fancy,真的是你!”顾娅一脸不可思议“你的电影我都有看,很喜欢。”

  尤里安和她说的时候,她还不相信,觉得樊希那样的东方女神,怎么会跑来德国和他个破球星合拍广告。直到昨天,她接到樊希亲自打来的电话,才知道那小子没说谎。

  比起她的热情,樊希只是淡淡地笑了下,冷漠、生疏。

  她不想绕圈子,开门见山“我今天来,是为了一个人。”

  “谁啊?”

  “尼尔斯。”

  听到这个名字,顾娅吃了一惊“你认识他?”

  樊希微微一笑,简单明了“我去阿富汗的时候,遇到了他。”

  顾娅大为感叹“这世界真小。”

  樊希纠正“世界不小,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顾娅打了个哈哈“来找我拍电影?”

  樊希知道她是说笑,没放在心上,道“我在他的书桌上看到过你。”

  顾娅不掩饰眼底的惊讶,指了指自己,问“我的照片?”

  “不是照片,是画像。他给你画的素描。”

  顾娅听了半天,还是摸不到重点“没事他干嘛画我?”

  樊希笑了“是啊,他为什么画你?”

  她耸肩“不知道。”

  樊希直截了当地问“你和他…之前,是什么关系?”

  顾娅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摇了摇双手,道“我和他就是朋友关系,什么都没有过。”

  樊希扬眉“不曾是恋人?”

  顾娅道“我和我老公十年前就在一起了,之间也没分过手。”

  樊希了然。

  顾娅试探地问“你喜欢他?”

  在陌生人面前,樊希不擅长表达感情,模棱两可地嗯了声。

  顾娅道“喜欢就不要放手。他是个好男人呀。”

  樊希突然被她勾起了兴趣“怎么个好法?”

  顾娅道“温柔、体贴、平易敬人。还喜欢小狗。关键是聪明,炒个菜都能说出一大堆的科学依据。”

  “看起来你很了解他。”

  顾娅怕她误会,立即澄清“也不是啦。我们是好朋友,仅此而已。”

  樊希“可是他追过你。”

  顾娅“没有。我们的关系比黄金还纯。”

  樊希“他喜欢过你。”

  顾娅撑着下巴,回忆过往“大概吧。不过,那也是好久前的事了。”

  樊希看着她,观察她的神情,然后故意道“我把他画你的那张素描给烧了。”

  顾娅一怔“为什么烧?”

  樊希扬眉“因为我想让他画我。”

  顾娅哦了声“太可惜啦,我倒想看看他把我画成什么样子。”

  樊希道“和本人很像,没有美化,也没丑化。”

  顾娅噗嗤一声笑了“他就是这么一个实际的人。哎,他们德国人,你也知道,就是一筋,古板得没药救。”

  樊希点头,深有同感。

  顾娅好奇“你特地飞一万公里,就为了问我尼尔斯的事?”

  樊希点头。

  顾娅伸出拇指给她点赞“你伟大。”

  樊希没再说什么,问清楚想问的,没有再逗留的必要,于是她站了起来“谢谢你来。”

  顾娅跟着站了起来,抬头仰视这个成美丽的高个子女子,问“你还会去阿富汗么?”

  “不知道。”

  顾娅道“如果去的话,替我向尼尔斯问好。”

  樊希笑了,眼中亮晶晶的都是阳光返照出来的暖光。

  ***

  工作室里,樊希道“我想拍电影。”

  章绝道“我正在帮你物。上次李导那个可惜了,现在都没合适的。”

  “不是我演,是我要当导演。”

  章绝抬头,一脸惊讶“什么导演?”

  “我想拍一部电子,名字叫做《硝烟下的荒凉》。”

  章绝问“什么内容?”

  “阿富汗战争。”

  章绝头立马就晕了“你开玩笑呢。”

  樊希摇头“我认真的。”

  “fancy,你入戏太深了。”

  “没有。我只是想让更多的人了解。”

  “了解什么?”

  “战争的残酷,和平的美好。”

  章绝笑了出来,忍不住调侃她“去了一次第三世界,思想觉悟一下子飞升了境界。”

  樊希也跟着笑,眼底却没有笑意。

  章绝上下打量她“你该不会是认真的吧?”

  她嗯了声。

  “没销路的。现在的社会这么浮躁,没有戏、没有情、没有俊男美女,谁来买单?”

  樊希道“那就当纪录片拍,孤芳自赏。”

  章绝道“别发疯。”

  樊希似笑非笑地看他“我钱多没地使,拍个片子自娱自乐,你反应这么烈做什么?”

  章绝叹气“自导自演恐怕不行,你不专业。”

  “那就替我找个导演,我当制片人。”

  “没有人愿意去阿富汗取景。”

  “不用去阿富汗,随便找个中东国家,反正那都差不离。成本还便宜。”

  章绝看她“你确定要这么做?”

  樊希笑道“从来没有比这一刻更确定。”

  章绝“…”***

  章绝很有能力,居然替樊希拉到了赞助商,不是煤老板那样的暴发户,却来头不小。

  事实证明,这个世界上思想境界高的人,很多,远比想象的多。

  三个月紧锣密鼓地拍摄,影片问世。

  一共90分钟,却分分钟都扣人心弦,用朴素简单的方式展现出战争的残忍。

  很有深意的艺术片,可惜却不卖座。

  正如章绝说的,这个社会,太浮躁,改变了人们的世界观和价值观。

  一天上班下来人们已经很累了,只想看帅锅美女、yy帅锅美女,没精力再花脑细胞去研究这些深层次的东西。

  票房很差,和周欣的新片不能相提并论。她的这一举动,在演艺界中,被当做笑柄笑。

  但樊希不在乎。本来就是自娱自乐的东西,没指望赚钱。把想做的事做了,目的就已达成。

  谁也不看好,没想到,就这部不起眼的影片,却被戛纳电影节提了名。

  不但提名,还获得了金棕榈奖,这是戛纳电影节的最高荣誉。

  震惊了整个演艺圈。

  樊希再度披着黄金战甲,走上国外的红地毯,却不是明星,而是作为一个制片人的身份。

  章绝叹息“fancy,你的好运似乎用不完。”

  其实,意料之外,却也是情理之中。

  在物质方面的需求达到了和,就去追求精神层次的更高境界。那些评审,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看多了那些虚浮华丽的大片儿,觉得腻。所以樊希的作品,入了他们的眼。人,就是这样,缺啥想啥。

  不过去了一次阿富汗,逆袭不说,还走上了国际。眼红病患者肯定不会少。但这不影响她的成功,这一年,她成为最有影响力的艺人。

  在许多人眼里,樊希是一只不死鸟,浴火重生。

  ***

  回到国内后,召开记者发布会。

  之后,是宣扬反战、歌颂和平的慈善基金,不少艺人到了场,但女主角只有一个,樊希。

  她穿着最华丽的礼服,从帷幕后走了出来,巧笑倩兮,风情万种。

  镁光不停,都是围绕她在转,她是唯一的聚点,锋芒毕

  下面有人议论。

  “哼,有什么了不起,靠勾引男人博出众。”说话的是周欣。

  同行堵了回去“也不是光靠男人吧。至少她敢去阿富汗,你敢么?”

  周欣一时语

  樊希在台上讲述阿富汗经历,她说得扣人心弦,下面听得聚会神。等她话音落下,掌声雷动。

  周欣冷笑“装什么高尚,要不是被人拍了照,会去那种地方?”

  没人理她,她的声音被鼓掌淹没。

  樊希等掌声落下,道“有一件事,我要公布。”

  四周渐渐安静下来,人们都看着她,等她的下文。

  樊希道“下个月,我动身去阿富汗,会继续我在那里的慈善活动。”

  一句话,就像一巴掌,狠狠打在周欣脸上。

  人们窃窃私语。

  明明已经成功洗白了,获得荣誉,站在最高点,没有必要再去那种地方受罪。可她为什么还要去?

  没人明白,只有她自己,还有章绝。

  那个地方什么东西都没有,却有人,一个横在她心里的人。

  章绝仰头看着台上的女人,心里喜忧参半,暗自叹息,她终于还是做了决定。

  放弃她的宫殿,去追爱,这需要勇气,尤其是在她达到顶峰的时候。那个男人,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不小。

  女神终于心有所属,章绝有些羡慕、有些落寞,但也只有羡慕落寞的份。就像天下间的那些个粉丝,敬仰、膜拜,却走不到她心中。

  宣布完这这句话,樊希解了,心上的锁被劈开。

  这,大概就是自由,所谓的,天高任我飞。

  她从舞台上下来,人们在为她鼓掌,她的那份魄力,就算是男人,也做不到。

  樊希捏着酒杯,走到章绝面前,微笑“我有了答案。”

  章绝抬头看她。

  樊希继续“我要去找他。”

  章绝就三个字“祝福你。”

  “谢谢。”

  章绝忍不住问道“你在这里的事业呢?准备退出影坛?”

  樊希道“现在,是。将来,不知道。”

  章绝举起酒杯,敬道“fancy,你是个人物。”

  樊希将玻璃杯碰上去“谢谢。”

  ***

  一个月后,樊希再度踏上去往阿富汗的旅途。

  当然,在走之前,她写了一封email给尼尔斯。

  离开的时候,她没有问过他,他也没给过她。

  电邮地址是顾娅给她的。

  尼尔斯的回复里,只有三个字:我等你。

  三个字,包含了一切。

  和上次一样,飞机到巴基斯坦,然后再坐车过去。

  来接他们的,是马克。

  尼尔斯不能亲临,但他的心意在。马克是他最得力的助手,最信任的左右臂。

  看见樊希,他一脸不可思议。

  “头儿说你会来,我们都不信。没想到,你真的又来了!”

  樊希看着他,淡淡地笑“怎么,不?”

  马克给了她一个惊天动地的熊抱“,当然!”

  18个月前,她在这里遇到了他。

  18个月后,她又回来了。

  缘,妙不可言。

  59| 9。28发|表

  樊希坐在车里,脑袋靠在车窗上,望出去,仍是那一片黄土高坡。

  那个破旧的加油站还在,只是这一次,他们没有停下加油。

  尼尔斯不在,马克加倍小心,车上带了备用汽油,一路上按照卫星导航的路线开。

  上一次来,半路遇到沙尘暴。

  这一次来,一路上碧空万里。

  樊希耳朵里听着音乐,心思却在飞。她想着尼尔斯,在脑袋里勾勒出他的脸、他的身体、他的吻、他的拥抱。

  心中作怪,连很正常的歌声都变得暧昧。

  她想做。爱,思念他的身体已经很久了,久到连回忆都能让她产生反应。

  真是奇怪,离开了大半年,这么长时间都等下来,这最后的几个小时,却急不可耐。

  …

  十几小时的奔波,终于瞧见了基地。

  马克松开方向盘,手,问“fancy,有没有一种很激动的感觉?”

  樊希点头。

  车子掉了个头,在操场上停下,有人在练。

  她摇摆着身姿,款款动人地从车上走下来。耀眼的阳光刺在眼里,她伸出手,随意地挡了下。

  这里没有摩天大楼、没有车水马龙,有天空、有骄、有沙尘暴…还有这些可爱的士兵。

  樊希微微地笑,浅浅的妆,掉面具,是这样随心所

  她的回归,好比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一圈圈地出涟漪。

  远远的,有人走近,她定睛一看,是弗朗克。和马克一样,给了她一个热烈的拥抱“你归来。”

  樊希伸手回抱了他一下,抬起头,瞧见了另一个人。

  远处站着艾伦。

  看见她,却不上前,直直地立在屋檐下。一张脸,沉浸在阴影中,眼底浮现出他贯有的阴郁。

  樊希淡淡地笑了笑。

  以前的恩怨,一笔带过。

  她来,是为了走出一个崭新的明天。谁对谁错,不必再提。

  拥抱过后,弗朗克松了手,摇着头,大声叹气“我输了。”

  樊希跳着眉峰,问“输什么?”

  马克抢着解释“他和头儿打赌,说你不会回来,头说会回来。谁输了谁掏钱。结果,这家伙就得破财。”

  樊希勾勾嘴巴“他知道我会回来?”

  马克不答反问“这世上有他不知道的事吗?”

  樊希难得吃了一鳖,没反驳“还真没有。”

  弗朗克道“血一样的教训,所以说,我再也不会和他打赌了。”

  三人站着说笑几句,但凡路过的人,都会和樊希打一声招呼。大家对她的热情,不用说,都能看出来。

  樊希问“我还是住以前那屋?”

  马克点头,话不多说,一手一个,拎起她的箱子往宿舍走。樊希两手清风地跟在后头,跟女王似的,看着她的随从给自己开道。

  开了门,马克碰的一声,将箱子放地上,了口气,喊道“fancy,你都带了些什么?咋那么重?”

  樊希似笑非笑地看他“女人的的东西。你要看?”

  马克被她瞧得脸红耳赤,急忙摆手“不看!”

  弗朗克问“你在中国的事业呢?”

  樊希淡淡地回答“回去再说。”

  弗朗克追问“什么时候回去?”

  樊希看着他笑“还没想过。”

  马克叫了起来“你丫的问这么清楚干嘛?fancy的心上人又不是你。”

  看得出来,他对樊希也有那么一点意思,只不过,落花有意水无情。大家心照不宣,不捅破这层纸罢了。无奈马克这哥们心眼缺得厉害,情商又低,着个大嗓门,毫无顾忌地替他把话给喊了出来。弗朗克被他叫得一阵尴尬,瞬间有点下不了台,只能无奈地瞪他。

  樊希倒是不以为然,这世上追求自己的人多的去了,是叫弗朗克,还是叫张三李四,都无所谓,反正只是她众多粉中的一个。

  干咳一声后,弗朗克调整心态,错开话题“我们看了你的颁奖典礼。”

  樊希问“怎样?”

  弗朗克“就一个字形容。”

  她扬眉,示意他说下去。

  “牛。”

  他的赞扬很受用,樊希笑了。

  弗朗克接着道“在这里,你高傲,但真。在台上,你美,却假。”

  这话是说到大家的心坎里去了,马克急忙点头附和“是啊。所以,我们还是喜欢站在这里的你,看得到、摸得着,不像在电视机里,高高在上,只有崇拜的份儿。”

  樊希脸上的笑容更大。

  假,是因为被束缚。

  真,是因为有自由。

  自愿被束缚,是为了得到更多。现在,她拿着努力争取来的一切,去换自由。人生就是这么一个怪圈子。

  屋子里没人,南雁跟着队伍出巡,但她知道今天樊希要来,所以走之前,收拾得干干净净。

  马克热情地问“要不要帮你收拾?”

  话刚出口,就被弗朗克在脑门上刮了一巴掌“你这个二货,没药救你。”

  马克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打我干嘛?我说错啥了?我这是好心。”

  弗朗克一把架住马克,向樊希眨眨眼“你好好休息,我们先走了。晚上餐厅见。”

  门,碰的一声关上。

  樊希将东西整理好,去楼下浴室洗澡,却意外发现,澡堂子被改良了。从大堂中分了一个单独的小隔间出来,安装了浴缸和桑拿房,看上去还像那么一回事。

  看起来,德国人就是需要美国人来滋润…

  洗了澡,敷了面膜,做了头发护理,然后抹上了润肤

  等她一套做完,天都黑了。

  黑了,正好。好办事。

  回到房间,吹干头发,她换上一套红色的连衣裙,踩上她恶女的高跟鞋,向楼上走去。

  门没有锁,里面也没人。

  他知道她回来,所以替她留了门。

  屋子里一尘不染,和她走得时候一样,桌子上摆放着她的画像,有她的签名。

  走到窗前,她点起一支烟,慢慢地了起来。

  月凉如水。

  楼上传来了说话,是尼尔斯。

  她拿烟的手一抖,一颗心无法抵制地狂跳起来。

  ***

  尼尔斯和同事道别,走回屋子,他的脚步比平时更慢更沉。

  因为今天和往日不一样。

  屋子里有她。

  还没走进去,身体就开始发颤,有什么东西,在心头冒了尖。藏也藏不住。

  深一口气,他拧开门。

  高挑纤细的背影,梦幻一般,出现在真实的世界里。

  樊希站在房间的那一头,靠着窗,咬着手指。

  月光洒下来,她整个人都被镀上了一层银色,像误闯异世的精灵。

  但他知道,她不是,她为他而来。

  听到动静,她转过身,两人对视,目光纠在一起。她漆黑的眼,像墨汁,比夜还深,直接又骨。

  比梦中的更美好。

  她嘴角向上一扬,对着他微微地笑开,好似一朵玫瑰,在他的房间里绽开。

  他能闻到她身上的香味,口的火苗被点燃。

  无声的勾引,无声的引导,他们两个相互吸引,这个世界是他们的,无人能涉及。

  他迈开脚步,向她走去,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身体在战栗、心脏在跳跃,有什么东西呼之出。

  空气中,仿佛有块磁场,将彼此深深地吸引,一股沉默的的兴奋在两人身上炸开,一场战争即将爆发。

  在距离一米的地方,他突然站住了脚,仿佛悬崖勒马。

  进一步,万丈深渊。

  退一步,无路可退。

  所以,他不进也不退。

  他深一口气,她亦是,两人都在隐忍。忍,是为了更好的发

  “你回来了。”他开口,声音嘶哑。

  “我回来了。”她也同样低沉感

  她离开窗户,主动减去这最后一步的距离。

  她的人、她的香、她的呼吸,是一道魔咒。

  尼尔斯摸上她的脸,手有点发颤,她伸手覆盖住他的手背,一起贴在自己的脸上。

  这一刻,他们感受到彼此身上的体温,是真实存在的,不是梦。

  “我在等你。”他说。

  “我知道。”她回答。

  再没废话,他捧住她的脸,将她在墙壁上,咬上她的嘴,来势猛烈。从没对谁这么凶残过,除了她。

  她引出了他身体中所有的情,让他成为一个连自己都陌生的人,但是他心甘情愿。

  他撬开她的齿,住她的舌头,、啃咬,风卷残云一般。

  疯狂,爱情本该如此。

  平淡的爱,不属于他们。

  只有感官上的刺,才能融入身体里,刻骨灼心。

  亲吻、抚摸,像暴风雨,像沙尘暴,像龙卷风,狠狠地打进彼此的心里。

  …

  ……

  …

  60| 9。28|

  两人完事后,樊希躺在他的怀里,尼尔斯的嘴贴在她的额头,抚摸她的鬓角。她的手指划过他的喉结、他的锁骨,然后按在他的心口,闭起眼睛,耳边传来他沉稳的心跳。

  一直以为她自己就是安全感,第一次发现,原来别人给的,也同样可以让人安心。

  她趴在他的身上,双腿沉陷在他的腿间,身体紧贴着他。

  他的五官立体感极强,眼窝深深地陷下去,鼻梁高耸,绿色的眼珠子纯粹透明。

  樊希突然想起一句话来,不由勾了下嘴角。

  尼尔斯问“笑什么?”

  “不同的人种也能谈恋爱,这说得是我们?”

  他莞尔,不置可否。

  手在他眉心滑动,掠过他的鼻子,她俯下脸,亲了亲他的下巴。将手指贴在他的嘴上,一点一点地移动,不似刚才的狂风暴雨,而是轻柔地挑逗。

  尼尔斯双手拂过她的头顶,拢了拢她的头发,慢慢摸下去,从背脊一直到椎,他的手抓了下她圆润的

  “够了吗?”

  她摇头“不够。”

  他捏着她的下巴,淡淡地笑“求不。”

  樊希移开脸,理直气壮地道“八个月没有做,一下子爆发,威力必然惊人。”

  他失笑“还真为难你了。”

  她一脸正经“是为难我了,为你守身如玉。”

  他无语。

  樊希问“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回来?”

  “因为你是一只鹰。笼子里困不住你。”

  他还真是了解她。

  “可人们说我是凤凰。”

  “传奇?”

  凤凰传奇,不死神话。

  “我还是更喜欢被比作鹰。”

  “为什么?”

  “凤凰是意象,而鹰是真实存在的。”

  这点尼尔斯倒是赞同她,在很多欧美国家,鹰都象征着力量。

  樊希翻了个身,躺在他身边,正好上他的伤口,尼尔斯微微一皱眉。

  刚才太兴奋,没发现,现在借着月光才瞧见,手臂的地方还打着绷带。

  “怎么,受伤了?”

  尼尔斯点头。

  她伸手摸上他的手臂,指尖带着凉意,贴在他的肌肤上游走,慢慢往下,摸到了他的手。她张开五指,钻入他的隙,与他十指相

  他低头看她。

  她抬头回望。

  四目相对,无声胜有声。

  他凑近脸,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动作温柔。

  突然,她不想走了。

  睡了后,还想留守在身边的,他是第一个。

  她问“几点?”

  他答“晚上九点。”

  樊希“困了。”

  尼尔斯“那就睡吧。”

  樊希“你让我在这过夜?”

  尼尔斯“你想吗?”

  樊希狡黠地眨眼“你留我,我就留下。”

  她当真是任何时候都不愿吃亏。

  他想了想,道“你还是走吧。”

  闻言,她真就起身。

  这么听话,不像是她的风格,尼尔斯几乎怀疑,她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他也跟着坐了起来,刚将内套上去,她就晃到了他的眼前。

  当着他的面开始穿衣服,先是丁字,然后是罩,最后是裙子,等她衣服穿完,他腿间也肿起了一个小帐篷。

  见状,樊希走了过来,双手按住他的肩膀,跨坐在他身上。伸出手臂环住他的颈子,居高临下地低头看他,黑色的瞳仁像珍珠,散发着幽光。

  她沉下脸。

  他抬起脸。

  一时间,电光石火,好比碰到氧气的镁条,产生了化学反应,发出耀眼的白光。

  两张嘴,自然而然地贴在了一起。

  蜻蜓点水般地在他嘴上碰了一下,在他想深吻之前,躲开了。她向后仰,拉出了一点距离,却用鼻子顶着他的脸,与他厮磨。

  尼尔斯按住她的后颈,凑上嘴,再次吻住了她。

  这个女人是罂粟,一旦沾上,就入了套,一辈子都解不了。

  她的手摸到他的腹部,钻入他的内,来回抚摸。

  “还让我走么?”

  真是个妖

  他扣住她的,低声叹息“非要这样吗?”

  樊希勾起嘴角微笑,如果头上再长着一对角,那她俨然就是路西法。

  她无辜地耸肩,同时扭动着椎,隔着衣服蹭他。的他呼吸瞬间急促起来。

  “你可以让我走。”说这话的时候,她含住了他的耳朵。

  尼尔斯浑身一颤,托住她的,一脸无奈。在她面前,似乎只有丢盔弃甲的份。

  “我是为你好。早上从男人的房里出来,被人瞧见不好。”他咬牙,理智在做最后的挣扎。

  软的舌头在他耳廓上顺了一圈,她低声道“我不在乎。”

  他知道她不在乎,但这毕竟是军营,身为长官,不能玩得太过。

  她伸手点住他的嘴,向后退一步,站了起来。将手伸入自己的裙底,勾住小,往下一拉,把双腿解放了出来。她伸手放在他口,稍微用力,将他推倒在上,骑在他的间,然后往下一坐…

  一瞬间,他的自制力,在她面前,碎裂成渣。

  ***

  一阵翻云覆雨,他的精力都被她炸了出来,靠在背上,在抽烟。

  她也没好去哪里,软在中央,身体瘫成了泥,手抖酸,连拿烟的力气都没有。

  可闻着烟味,烟瘾又上了头,便拉过他的手臂,就着他的手,用力了一口。

  仰头吐出一口烟。

  事后一支烟,快乐赛神仙。

  目光一转,见那双绿眸停留在自己身上,她眯起眼睛,勾出一笑,道“如果你现在让我走,得抱我下去。”

  “…”见尼尔斯不说话,她翻个身,趴在他的上,眼睛一闭,直接睡了。

  尼尔斯看着她,也是没辙了,只好拉过毯子,盖在她身上。然后,他俯身亲了一下她的头发。

  完手上的烟,他下,去开电脑。

  今天的工作还没完成。

  她的存在,像一个传奇,凤凰传奇。人们说得贴切。

  在钻心潜入工作之前,尼尔斯又看了她一眼。

  一种莫名的情绪滋润着他的心,是那种有人陪伴的感觉,从未有过的安稳。

  …

  最近部队并不太平,接连出事。

  有人将他们的行程摸准了。

  一定是有蹊跷。

  一直查不出,直到樊希来的前几天,给他摸到了一点迹象。

  这里没有网络信号,但为了能让士兵和外界亲人联系,有专门的机房,通过卫星联网。

  尼尔斯无意中发现,有人通过这个局域网偷偷潜入了他们的军事资料库。因为这事内部网,比外界黑客要简单的多,有些不受防火墙的控制。

  这么一来,是坐实了确实有内鬼的怀疑,只是这个人会是谁?

  事关重大,这里有590名德国士兵,其中带有中东、中亚血统的人就有二十来个,再加上美军的,和红十字的,列入怀疑名单的,近乎半百。

  不想让无辜的人受到不必要的怀疑,尼尔斯先将此事下了。但他不沉默,不代表没行动,花了一个月的时间,编写了一套反黑客的程序。

  将程序安装在各台电脑上,它不是防火墙,不能阻止黑客入侵,但只要对方有动作,就会留下痕迹。

  忙到凌晨,尼尔斯再三确认没有bug后,这才松了口。

  确实有点累了,脑力活比体力活更伤精神。

  想到刚才的火热,他的目光又转向樊希。

  她躺在他的上,侧对着他,早就入了眠。

  尼尔斯关上电脑,走了过去,在她的面前蹲了下来。他伸出手臂,食指轻轻地划过她的脸颊,开散的头发。

  她被惊动,睁了下眼睛却没醒透,换个姿势,继续睡。

  他起身,了汗衫,也钻进了被窝。

  是单人的,有点挤,他不上还不觉得,他一来,立竿见影。樊希在家睡惯了kingsize的大,被他一挤,顿时不舒服地挪动了下身体。

  尼尔斯笑了笑,伸手拉了灯。

  他的身体很暖和,樊希转了个身,钻入他怀里。尼尔斯伸手圈住她,她黑色的长发顿时撒了他一手臂,丝绸一般顺滑。

  她迷糊糊地嘤咛了声“忙完了?”

  尼尔斯低头亲了下她的额头,道“睡吧。”

  她伸手勾住他的,转眼沉入梦乡。

  ***

  第二天一早,樊希在晨光中醒转。

  睁开眼睛,就看见尼尔斯在她身边。

  深深的注视,一双绿眸温柔如水。

  他没走,她倒是有些惊讶的,问“怎么?不用工作?”

  尼尔斯笑笑,没说话。

  樊希一脸了然“幸福来的太突然,想确认一下不是一夜梦。”

  他脸上的笑意更深“什么都瞒不过你。”

  “那是。”她推开身上的毯子,一个翻身,爬到他的身上,手下拨着他的玩意。

  在她的挑逗下,某处立即又坚硬如磐石,他按住她的手,阻止她继续胡搅蛮

  “说你不想,我立即走。”

  他低声斥责“别不讲理。”

  闻言,她立即转身下了,还没走两步,就被他一把拉了回来。

  将她在身下,硬家伙正好抵在她的双腿间。

  樊希咯咯地笑了起来,嗓子因为昨晚的亲热还嘶哑着,听上去格外感。

  她伸出双手,捧住他的脸,道“口是心非。”

  说不过她,他用动作惩罚她。

  他咬着她身上感的肌肤,驱除屏障,长驱直入,让她忍不住尖叫连连。

  一个回合下来,她气吁吁地低声道“你个…嗯,书呆子,啊…这么狂野。”

  作为回应,他更加卖劲,这下她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说得就是尼尔斯。

  樊希陷在的最中央,觉得自己快要化了,一生一世的情,全部加起来,都在这里,全给了他。以后也许再也不能够这样…爱了。不管是身体上的,还是精神上的,是透支,透支人生的幸福。

  不够深、不够真,他又将她抱起来,顶在墙上,狠狠地上。他咬着她的颈子,她含住他的耳朵,像一场战争,谁也不肯退让。

  房间里正热烈,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头儿,上面让我来拿程序。”

  听到马克的声音,他动作一滞,樊希却伸出腿将他的一下勾住,不让他半路撤离。她缓缓地动,在他耳边嘤咛,充愉的叫声,妖娆也感

  尼尔斯低了声,反客为主。

  得不到回应,外面的拍门声更加急切,同时有人喊道“头儿,你在吗?你在吗?你在吗?”

  马克的叫唤一声比一声响。

  两人的撞击也一下比一下烈。

  尼尔斯仿若未闻,双手扣住她的部,继续他的进击。

  把要事丢一边,这不是他的风格,可是他这么做了。

  马克在外头又叫“头儿?你还没起吗?只要给我程序就行。”

  尼尔斯沉了沉气“给我五分钟。”

  马克不说话了,乖乖在外面等候。

  樊希笑着,用只有他一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五分钟恐怕不够。”

  尼尔斯用语回道“够不够,你会知道。”

  一年多前,她勾引他,他不为所动。

  一年多后,她勾引他,他陷入泥沼。

  五分钟后…

  她大汗淋漓地贴在墙壁上,他依然抵着她的身体,只是硝烟渐弱。

  樊希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将尼尔斯拉过来,在他的嘴上用力亲了一下。

  他轻轻推开她,开始穿衣。

  樊希没再纠出几张餐巾纸,擦了擦腿间的体,然后成团,扔在他的办公桌上。

  尼尔斯看了眼,什么也没说。

  她穿上衣服,见他开门,故意高了裙子,弯着,一点一点地穿上丝袜,动作人。

  马克一眼望进来,正好看到她的身影,还有那雪白光洁的大腿,那表情简直是见了鬼,就像见到在南极撞上了北极熊一样,一脸震惊。

  “你,你们?”

  樊希整了整衣襟,推开他,道“别那么惊讶,我不过是睡了你的头儿,而这一天迟早会来的。”

  马克:“…”尼尔斯:“…”61|10。5|

  学校造起来了,比以前的规模更大,没几天,就投入使用了。

  看见樊希坐在石头上抽烟,马克走过去,叫了声“fancy。”

  她转头,一双眼睛像宝石,比夜还黑。

  他言又止。

  樊希了几口,将烟头踩进泥土里,道“说。别婆婆妈妈像个女人。”

  “…”马克瞧了她一眼,问“你还会走么?”

  “不知道。”

  马克忍不住道“别走了。留下吧。”

  闻言,她的眼睛眯成了一轮月牙“怎么,你不舍得我?”

  他点头,随即又补充“心疼头。”

  樊希扬扬眉“心疼他什么?”

  “他不是一个轻易动心的人。”

  “我也不是。”

  “所以你们很相配,应该在一起。”他说得理直气壮,仿佛天经地义。

  见她不说话,他又道“你们的世界,除了你们俩,谁也走不进去。”

  听他这么说,她突然想起尼尔斯说的那句话,我在等你。

  平静的语气,却充渴望。他的心,只有她懂。同样,茫茫人海中,她在追逐什么,也只有他明白。

  樊希嘴角一勾。脸是冷的,心却是热的,她的心被他温暖着。

  马克道“我是人,说不来什么长篇大论,只是把心里想的说出来。”

  樊希道“你没说错。不过…”

  马克追问“不过什么?”

  “将来太遥远,只能活在当下。”

  马克找不出话反驳,不免气。

  樊希知道他是心热,而她的话太冷太现实,一盆凉水浇下来,什么热情都没了。

  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便问“你们建立政府的事情有进展了?”

  “差不多了。”

  “什么叫差不多?”

  “都美国人在着手,我们不管。”

  “那你们管什么?”

  “后勤。”说到这个,马克就一脸郁闷“反正除了打仗,其他的,吃喝拉撒,我们都管。”

  这话说得夸张了,樊希噗嗤一声笑出来“怎么个管法?”

  马克道“一会儿你到营地,见了就知道。”

  ***

  樊希在空地的椅子上坐着,等着跟部队一起行动,本来说好要回基地,但临时计划有变。等了一个多小时,这时,来了几辆装甲车。

  从车上走下来一排人,这么多男人,其他的,她都瞧不见,唯独尼尔斯,在她眼中。

  见他朝着自己看来,她拉下太阳眼镜,翘起二郎腿,右手撑着下巴,勾起嘴角出了个动人的笑容。

  低声和马克吩咐了几句,尼尔斯走来,在她面前站定,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她头顶的阳光。

  他低头俯视她,大概是光合作用,一双眼珠子,特别青翠,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荷塘里的水草。

  “你来这做什么?”

  “有任务。”

  “什么任务?”她打破砂锅问到底。

  “安装系统。”

  “这种小事需要劳驾你这个大天才亲自手?”

  他不置可否。

  樊希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后,突然笑了起来,用脚背挑了下他的小腿,暧昧无限地道“怎么,才半天不见,就开始想我了?”

  也不知是被她拨的,还是被她说中了心事,尼尔斯心一跳,向后退了一步,站在她大长腿勾不到的地方,低斥“上班时间,别胡闹。”

  目光一转,瞧见不远处有人在看他们,樊希无所谓,但他在意。所以,女王决定高抬贵手,先放他一马。

  “今天晚上,我去找你。”

  这句话,她说过好几次,可是每一次说,都让他心魂颠倒。

  他沉默了一会儿,道“今晚我不回营。”

  她挑眉“去哪?”

  尼尔斯道“留在这里。”

  樊希闪过惊讶“这里能睡人?”

  “军人哪里都能睡。”

  她不说话了。

  尼尔斯道“我要去工作了,一会儿晚点来找你。”

  樊希笑得贼“找我做什么?”

  他头皮发麻“别想。”

  她一脸无辜“我想什么了?”

  识时务者还是少和她在文字上纠

  见他要走,樊希低低地叫了声“尼尔斯。”

  他转头。

  她伸出食指,勾了勾。

  理智说不能过去,但他还是没克制住,拔腿转向她。

  “头下来点。”

  他犹豫,但还是照办。

  樊希凑着他的耳朵,道“晚上我也不走了。”

  尼尔斯皱了皱眉头,理应拒绝,但话到嘴边又了下去“你睡得惯帐篷?”

  “就当是拍摄组在农村取景。”

  他无语。

  她捏住他的下巴左右晃了晃,润的嘴擦过他的脸庞,用蛊惑的声音道“留点力气。”

  话不说全,但他懂。

  尼尔斯拉下她的手,眼底闪过一丝无奈。这女人太辣,普通男人hold不住。

  等他走远,樊希又靠回椅背,在树荫底下乘风凉,顺便冷眼旁观。远处的男人一个个忙得汗浃背,衣服贴在身上,风一吹,肌臂肌腹肌一片片。

  哈,眼福,这是在阿富汗唯一的福利。

  她的眼,隐在墨镜后,无声的欣赏,无形的浅笑。

  见她闲得发慌,马克幽灵似的飘过来,向她眨眨眼。

  “怎样?”

  “什么怎样?”

  “你懂。”

  她道“晚上多加个睡袋,不用帐篷。”

  “ok。”马克做了个手势,又贼溜溜地跑了。

  ***

  所谓军营,也是德国人帮忙建造的,还没完全竣工。两边是一排帐篷,德国人临时的落脚点。放下防护栏,装甲车一字排开,作为坚固的防守。

  一共征集到三百五十名阿富汗壮丁,将在三天后正式进驻,辅助建筑军营,然后再进行严格的全封闭式的集训。

  这些人原本都是当地的农民,目不识丁,样样得从头教起。帮他们安装电磁炉、安装自来水、安装水马桶,到头来还要教他们如何使用。这里和世界了轨,要把现代文明一样一样地传授给他们,还真是马克说的那样,他们把吃喝拉撒全包了。北约部队也是不容易,一路当妈。

  有了上次的教训后,德国人更加谨慎,特地为此量身定做了一套监控系统。

  每个阿富汗士兵的信息都必须录入到电脑资料库,大铁门上安装一个指纹认证器,进出门的时候,按一下手指印,监控室里的电脑屏幕上就会自动跳出此人的正面照和基本信息。这个程序具有自动鉴别能力,指纹和照片相互对应,同时360°红外线扫描*,当正脸与照片的相似度超过百分之九十,铁门会自动打开,否则就认作为外敌入侵,自动启动警报装置。

  这芝麻开门的系统虽然完善,但录入电脑靠人工,需要大量时间,所以从安装到正式启用,还要一段时间。

  尼尔斯走进监控室,技术兵正在输入,他拿起资料,一份份地看。三百多人的照片、资料和指纹,全部输入系统,再加上审核,怎么也要两天时间。有时候,人脑比电脑好用,但前提是,必须是最强大脑。

  不知不觉,太阳下山,属下下班。

  当他放下最后一份资料,才发现监控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尼尔斯捏了捏鼻梁,将散的文件收拾妥当。

  大门口放着一只玻璃饭盒,上面用英语写着,饿了,吃。

  除了她,这里没人说英语。

  想到她来过,尼尔斯突然心一暖。

  饭盒里装着一只三明治,他咬了口,味道一般。吃掉一半,才发现里面着一张纸,从嘴巴里捞出来一看,上面用铅笔写着,来树下,我等你。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有的地方字迹甚至还糊了,却让他的心不由自主地狂起来。

  她的意思,他懂。

  因为懂,所以如麻。

  他知道自己不该去,但不去,又做不到。

  步伐一转,仍走了过去。

  这个女人,让他有了软肋,他的强大在于他的意志,但现在意志不受他支配,被削弱了,他懊恼却也无可奈何。

  静僻的树下,孤独的丽影。

  樊希背靠大树,不知在想什么。她仰着头,目光望向星空,脖子上的肌肤白皙粉,像天鹅一般,高傲而优美。

  他的视线一寸寸地向下,划过她的脯,她的细,她的大腿间。…他恍然惊醒,他在用目光亵渎她、意她,以前从未有过,现在却发生得这么理所应当。

  尼尔斯突然想抽烟,只有尼古丁的味道能平复心底的躁动,于是,将手伸进袋,掏出香烟。

  手抖半天,才点着,他苦笑。

  毒,不知不觉,深入骨髓。

  樊希的鼻子灵得很,闻到了烟味,她转头。两人的视线就这么织在一起,千丝万缕的,斩不断,也理不清。

  她扬起嘴角,出一个笑容。

  尼尔斯紧紧虏获她,脑中有这么一个影像,星空下,黑发女子淡然一笑,却将漫天光华都踩在了脚下。

  这一秒,惊他。

  这一生,永不忘。

  不管结果是什么,他拥有的时刻,便是永恒。

  樊希似乎从他脸上读出了他的想法,伸出食指,向他勾了勾。

  他跨出脚步,没有迟疑。

  吸引,相互吸引。这是他们俩的世界,他们走不出去,也没有外人能走进来。

  尼尔斯走到她面前,站定。两人身高差不多,谁也不用向谁低头,谁也不用仰视谁。

  她伸出手,手指点在他的肌肤上,一寸一寸,往下划。

  他的心,也跟着一下一下,跳得沉重。

  樊希看着他,眼睛都没眨一下,深深的,好像要望进他的骨髓。

  尼尔斯没有抵制,打开心扉,她进来。他知道她是怎样的人。和她斗狠,急了她,只会不惜一切地挣个头破血,最后落个两败俱伤的结果。只有戳进她心里最软的地方,才能让她妥协。

  她二十七岁,但内心还是孩子,倔强而任。想要爱,却不肯付出,直到遇到他…是她的幸,是他的劫。

  他在救赎她,茫茫人海中,也只有他有这个能耐。

  她抬起他的手臂,尼尔斯以为她想抽烟,谁知,她只是掐灭了他的烟。

  樊希揽住他的颈子,嘴贴着他的颈子,嗅着他的男人味,哑着嗓子道“吻我。”

  他凑近脸,一手撑在她耳边,将她在树干上,含住她的下着她的舌。软软的嘴,濡的舌,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拨动彼此的心。当他们的齿触碰到一起的时候,仿佛一簇火苗坠入油缸,瞬间星火燎原。

  她伸手去摸他的皮带,却被他一把抓住,樊希眯起眼睛,没说话,但脸上的表情却仿佛在说,怎么,你不想要?

  尼尔斯缓缓地摇了下头,眼底深沉得让人看不透。

  他的身体想要,他的理智在犹豫。

  扎营在不远处的,是他的部下。

  可是,面前的人,是她。

  她。的。。惑,像毒。药、像硫酸,侵蚀他的自控力。

  樊希了解他,也不勉强,接过他指间夹着的烟头,叼在嘴里,想去摸打火机。不料,刚举起胳膊,就被他住了。他扔掉她嘴里的烟,掐住她的下巴,一下子凑上前堵住她的嘴,动作迅猛,带着一丝鲁。

  他的主动,同时也代表他再一次在她面前丢盔弃甲,如同一个战士,丢了他的

  樊希立即热烈回应,双手在他的背脊游移,一路向下,用力掐了把他绷得死紧的部,将自己的下身蹭上去。

  他浑身一颤。

  隔着衣物,都能感受到门下的觉醒。

  她贴在他的耳边,道“来吧。”

  尼尔斯没再停顿,除去彼此间的障碍,抬高她的右腿,猛的向前一顶。

  背脊撞上糙的树皮,樊希倒一口冷气,疼,却*蚀骨。

  她咬住他的耳垂,下呻。“我爱你…”尼尔斯心神一

  谁知,还来不及回味,只听她在耳边又继续道“…在我里面的感觉。”

  失望,还有被耍的气恼,不可抑制地涌上心头,全都展现在行动上。

  他对她,就像海撞击在岩,一下凶猛过一下,发出沉闷的声音,暧昧无限。

  幽谷,有多深?他在探索,寻找她深藏的灵魂。

  男人征服女人,就是这样暴简单,通过身体的快,他的深入让她充实,他的撤退让她空虚。

  她害怕空虚,所以不得不选择他,选择他后,罢不能。

  樊希觉得自己快被他刺穿了,深深浅浅,带着让人窒息的痛,却停不下来。

  上了瘾,中了毒,戒不掉,就像烟。爱不爱,说不清,却一一辈子。

  她抬头,看到星星。那些星座散布在银河系,在他脑后,明明离得那么远,却如同在眼前,随手可得一般。

  璀璨的星空下,是他们的水。。融。他在她的身体里,她在他的心里,分不开。

  最后一击后,他停了下来,靠在她的肩上息。

  “尼尔斯。”

  她声音更加嘶哑,却也更加感。

  他抬头看她。

  “不够。”

  尼尔斯没说话。

  于是,她含住他的耳朵,道“还有今夜。”

  夜,才起了个开端。

  62|10。5|

  第二天,樊希醒来。

  帐篷里,身边的睡袋里早没了人。

  她拉开帐篷的拉链,挑起一角,外面万丈光芒。马克在带队早训,尼尔斯在做俯卧撑。

  阳光照在他修长的身躯上,映出雄体魄,汗滴在地上,肌,线条清晰。

  昨夜的绵,在星辰之下、在众人之间,隐晦压抑,这样疯狂,对她已是极限,却还没炸干他的精力。

  她低低地笑,这个男人,必须要抓住。

  抓住了,一辈子的福。

  不抓住,一辈子的遗憾。

  他做完运动,头一抬,正好瞧见她从帐篷里探出来的半张脸。幽深的目光,像深渊,能把他噬。

  尼尔斯了解她的脾,头皮一麻,起身走了过来。

  “别来。”

  听他警告,她无辜地耸肩“没有啊。”

  他的目光扫过她头颈以下部位,又红又紫,关键是还没穿衣服,出大半个,令人遐想连连。

  见他看自己,她嘴角一勾,理直气壮地回“睡,有问题么?”

  睡没问题,问题在于她和他一起睡了,外面都是他的部下,见了影响不好。

  樊希笑“昨晚怎么不见你这么严谨。”

  他无奈,放柔语气“收敛下,就当为我。”

  她看着他,足足五分钟,让了步“你是我男人,我听你的。”

  尼尔斯知道她吃软不吃硬,却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不由一怔。

  去年初见,他和马克开车去接他们,路上遇到沙尘暴,躲在当地村民的家里。当时,有个快饿死了的小女孩,她要救他不让,她说了一句话,你是我男人,我听你的。你是军官,滚远点。

  现在,她又说了这句,时间不同,场景不同,处境不同,心情也不同。

  他心中五味俱全,她说他是她的男人,这是对两人关系的一种肯定。

  樊希看不透他的表情,却知道自己这句话的分量。大家都是成年人,对于聚散离合,能泰然处之。但,不管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只要是人,都需要安全感。所以,才有了家。

  尼尔斯没说话,转身走了,但心却被

  樊希起身,将衣服穿上,遮住昨夜风快活过留下的证据。梳理妥当后,她掀开帐篷走了出去,临时餐厅被搭建起,其实也就是一顶大帐篷,四面串风,当中摆了一张长桌子,上面放了一些餐具和食物。

  马克正在吃的,看见樊希,就招呼她过来。

  外国人的早饭简单方便,除了面包,就是麦片牛

  樊希用下巴点了点食物区,说“帅哥,帮我个三明治。”

  大美女提要求,没人能拒绝,马克心甘情愿被她差使,从一大堆面包中挑了一只最、最圆润的出来,切成两半。

  她目光四处溜达一圈,回神正好瞧见马克在给她涂牛油,她皱皱眉“我不吃黄油。”

  马克二话不说,立即给她换了一只圆面包,重新切开,涂上植物黄油,夹入咸

  樊希接过,咬了口“谢谢。”

  “怎样?”

  她以为他在问面包的味道,便道“不怎样。”

  马克眨眨眼,贼兮兮地道“我是说昨晚。”

  昨夜,一个令人脸红耳赤的话题,不过他问的对象是樊希,所以…

  她处变不惊地反问“你说呢?”

  看着她似笑非笑的脸,反倒是马克先不好意思起来,嘿嘿地傻笑。

  “你们太隐晦,我们竖着耳朵,都没听到什么。”

  “你们想听?”不等他接口,她又道“那今晚我叫。大声一点。”

  马克汗如雨下,拿起杯子,一口干了咖啡。

  樊希见他一脸不自然,促狭地笑了,算是良心发现,先放他一码。

  “谢谢。”

  马克问“谢我什么?”

  “把你的帐篷让出来。”

  两个人一组,她睡的席位本来是马克的。

  马克挥了下手,表示不值一提。

  见她笑意盈盈,管不住这张嘴,忍不住又犯“fancy,头儿是个好男人,你们俩要是结婚,我们喜闻乐见。”

  “结婚?”

  “相爱,再组成家庭,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

  樊希噗嗤一声笑了。

  马克莫名其妙“笑什么?”

  “笑你太天真。”

  她喜欢尼尔斯,这点不容置疑,甚至还有点爱,但组成家庭,成为凡人为他生儿育女,她不愿意。

  结婚,就代表着被束缚。

  生子,就代表着尽义务。

  怀孕会让她的身材会走样,头发会干枯,皮肤会发皱…被孩子牵连,一切都为下一代,她不要这样活。她要自由,所以连如中天的事业也放弃了。她来这,是因为她无牵无挂,不是为了被捆绑。

  爱他,却没到那个地步。

  她说过,什么都可以没有,但容貌不能。她惜之如命的东西,怎么可能随便给出去。

  樊希拍了拍马克的肩膀,道“所以说,还是你年龄太小。”

  马克被她拍得嗷嗷大叫“我比你大七岁好么?”

  樊希不动声地看他“我说的是心智。”

  无语了。

  马克有种深沉的无力感,和女人争辩,尤其是樊希这样的女人,简直是在找死。

  早饭吃完,各就各位开始工作,看着大家都有活儿干,樊希问“我做什么?”

  马克撇撇嘴“你去问尼尔斯,他是头儿。”

  樊希四下张望了一眼,不远处的大树下,站着尼尔斯,脚步一转,她毫不犹豫地走了过去。

  尼尔斯低着头在看报告,没瞧见对面的樊希,这里大小的事都要经他的手,负担在他肩头,很重。但,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所以扛得起一切。

  只见他双腿分开,脚尖展开30°,得笔直,标准的军人站姿。贝雷帽在肩头的肩章上,袖子到手肘,出一小截小麦色的手臂,汗被阳光一照,金灿灿。间扣着一皮带,双腿修长有力…

  樊希看着他,突然觉得就这么看着、守着,也不错。

  工作中的他,认真而专注,皱着眉的样子、下命令的样子、沉思的样子,都是爆棚的感,令人心动。

  上也同样。

  心中的兽又有点蠢动。

  想被他着,被他侵,她承认,这个想法有点、有点,却情难自

  尼尔斯布置完任务,一抬头,终于看到前方沉默的女人。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汇,默默无声的,却有若实质般,擦出了火光。

  樊希侧着脸,静静地绽放出一个笑容,女人嫣然如花的模样,盖过耀眼的阳光。

  尼尔斯脸上没什么情绪起伏,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心在跳,念在动,渴望无限极。

  月光下,雪白的肌肤,口的玫瑰,腿间的润。

  风穿过指,仿佛还能感受某处的柔软和弹

  属于她的一切,都刻在骨子里,仿若在眼前、在耳边、在鼻间,不用回忆,她的人、她的声音、她的味道,时时刻刻都在。

  两人站在彼此的世界里,像两棵相思树,风止时间停。对樊希来说,永远太遥远,这一刻便是记忆的永恒。对尼尔斯来说,有她就是永恒。

  沉寂一瞬,这时,马克的大嗓门传来,硬生生地入和谐唯美的画面“你俩干嘛呢?比谁眼大么?”

  这个最傻二缺,没有之一。

  尼尔斯收回目光,淡然地道“没什么。”

  马克将两个轮番瞧了一眼后,道“fancy,你刚才不是要问头你的工作安排?问了没?”

  樊希道“要不是被你打断,已经问了。”

  马克憋嘴“合着还是我多事。”

  樊希弯起一边的嘴角,要笑不笑地哼了声。

  马克还想叽歪,却被尼尔斯截住了话端,他对樊希道“等阿富汗人到了,教他们数学英语。可以么?”

  樊希还是那句话“你是我男人,我听你的。”

  当着马克的面,打情骂俏,死了单身狗,马克不地抗议。

  樊希不理他,问“他们什么时候到?”

  尼尔斯低头看了眼手表“快了。”

  才说完这句话,外面就传来了引擎的轰隆声,三人的目光同时投向大门口,马克喜道“来了。”

  ***

  运输巴士缓缓驶来,前后一共三辆,因为安检系统尚未完善,今天先入驻一部分。

  一部分,但人数也不少。

  尼尔斯做事认真,没有电子设备辅助,无法高枕无忧。对着马克吩咐几句,便跟着哨兵一起走出边关,亲自督查。

  过岗哨的时候,德国士兵向他敬礼致意,尼尔斯一一回礼。他身上穿着防弹衣,扛着机,带着头盔,和这里任何一个普通士兵一样,在前线奔波,看不出他的军衔。亲力亲为,虽然累,却图个心安。对自己负责,也对所有跟着他的人负责,这是尼尔斯身为一个男人、一个长官、一个战士的责任心。

  巴士非常简陋,看不出花头,但车是阿富汗人的,车里是阿富汗人,谁也说不准,恐怖分子是不是混在里头。所以,严密谨慎的检查必不可少。

  德国人放下路障,开始检查证件,第一辆车停得太急,一个急刹车,导致后面几辆险些追尾。尖锐的刹车声过后,车里的人顿时一片东倒西歪,只听咚的一下,有人用手撑了下车窗。玻璃窗上立即留下了一个手掌印,阳光下,上面的纹路非常清晰,甚至连指纹也能瞧见。

  正对面的地方,站着尼尔斯,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看了一眼车窗,又瞧了一眼这个阿富汗人。

  长相普通,身材瘦小,没什么特征。

  尼尔斯觉得有些奇怪,像是有什么东西了节,但具体是什么,一时却又说不上。当哨兵检查到这人证件的时候,他不动声地走了过去,站在旁边默默复查,证件上的照片和德军资料库显示的相互吻合,没有漏。看起来,是他多心了。

  哨兵抬头望向尼尔斯,等待下一步指示。

  尼尔斯没立即做出反应,而是沉默着,他在搜索他的记忆库。过了半晌,这才沉重而缓慢地点了点头。

  下个放行的命令虽然简单,但肩负的责任却不小,这就是所谓的权力越大,责任越重。

  见他的站着发呆,弗兰克走了过来,拍着他的肩膀,道“发什么呆?”

  尼尔斯收回视线“你怎么来了?”

  “上面派我过来培训他们急救措施。”说着,弗朗克向他眨眨眼,道“听说昨晚,你和fancy…”

  话还没说完,就别尼尔斯打断“上班时间,你收敛点。”

  见他一脸严肃,弗朗克耸了耸肩,叹息“真不知道fancy是看上你这个书呆子哪一点,古板无聊没情趣。”

  尼尔斯“…”两人才说了几句,这时,马克风风火火地走了过来,看见弗朗克就嚷了起来“找你半天,原来你在这。”

  弗朗克没好气“又不是你妈,找什么找?”

  “要不是樊希受伤了,谁找你。”

  “伤在哪里?”弗朗克。

  “她人在哪里?”尼尔斯。

  两人异口同声。

  “她在帐篷后头的临时教室,她伤了…”

  不等他说完,尼尔斯拔腿就走,抛给两人一个背影。

  一个走了,马克只好吧注意力转向弗朗克,继续未完的话“伤了手指头,血不止啊!你有没有带绷带?”

  弗朗克没回答他,而是摸着下巴,一脸沉思。

  马克推了他一把,道“你特么倒是回答我啊。”

  弗朗克啧啧地感叹“fancy是个人物。”

  马克一脸莫名“啥人物?”

  “把我们的尼尔斯给吃了。”

  马克切了声,不以为然“他们又不是第一次上。”

  弗朗克纠正“我不是说吃了他的贞,我是说吃了他的冷静。”

  马克立即点头,赞同不能更多。

  所以说,可怜的尼尔斯,贞和冷静…全丢。

  63| 10。5|家

  尼尔斯一路走过去,心都在嗓子口,直到看到樊希,才意识到自己小题大做了。

  关心则,不折不扣,说的就是他。

  樊希坐在椅子上,在抽烟。她神情自然,动作潇洒,哪有半点伤痛的模样。

  云吐雾间,听见脚步声,转了头,却只瞧见一个背影。

  她觉得有点好笑,一个大男人,睡也睡了,亲也亲了,摸也摸了,居然还躲着她。

  真把她当魔鬼了?

  嘴角一挑,她不咸不淡地开口“既然来了,你躲什么?”

  听她这么说,尼尔斯只好又走回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问“你伤在哪里?”

  闻言,樊希伸出血淋淋的手指,在他眼前一晃,道“被纸片割了一下。”

  他哦了声。

  等不到他的下文,她挑眉“你怎么知道我伤了手指?”

  他不答。

  她笑得贼“你不说我也知道。”

  前因后果,不难猜。

  他沉默。

  “你心疼了?”

  他抿着嘴,还是拒绝回答。

  樊希道“逃避即有鬼。”

  被她得走投无路,尼尔斯只好道“一会儿让弗朗克处理下伤口,这里卫生差,小心破伤风。”

  “你是在关心我?”

  他侧开脸,转身想走。

  呵,真是个傲娇的男人。

  樊希站了起来,拦住他的去路,将烟吹在他脸上,不依不饶道“艹的时候凶猛,现在怎么婆妈起来了?”

  “…”樊希喜欢看他闷,尤其是戳破那冷静的面罩,底下那暗涛汹涌的样子。反差越大,越勾人心。

  于是她继续逗他,将受伤的手指在他的手背上按了一下。尼尔斯低头,只见自己手背上有一道指印,纹路清晰,是她的指纹,带着血。

  “就算我得了破伤风,也是你的错,你是我的细菌,让我*、让我糜烂。”

  一语双关,带着挑逗,风情万种。

  尼尔斯看着那道殷红的血指印,耳边滑过她的话,浑身一颤。

  脑中有灵光闪过。

  像是想起了什么,他飞快地转身,扔下樊希,朝着大铁门的方向走去。走了几步,突然又停下,他站在原地,目光望着远处,在沉思。

  樊希在背后看着他,没吱声。

  这个男人,她睡了、亲了、爱了,却还是看不透。看不透的,不是他的性格,而是他的智慧。

  两人一前一后地站着,风从耳边 sANgW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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