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内容为《飞云幻雪江湖路》第八章纯真娇娥心憧憬同行历练江湖路的全文阅读页
桑舞小说网
桑舞小说网 耽美小说 科幻小说 乡村小说 网游小说 仙侠小说 竞技小说 热门小说 都市小说 言情小说 穿越小说 同人小说 重生小说 历史小说 妇科男医
小说排行榜 经典名著 短篇文学 校园小说 推理小说 总裁小说 灵异小说 军事小说 官场小说 架空小说 玄幻小说 武侠小说 综合其它 全本小说 蛮荒囚徒
好看的小说 庶女有毒 月影霜华 留守少妇 盛世嫡妃 走村媳妇 小姨多春 窝在山村 乡村猎艳 亿万老婆 锦衣夜行 江山美人 天才狂妃 狼性村长 天才相师
桑舞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飞云幻雪江湖路  作者:丹云 书号:44107  时间:2017/11/19  字数:23308 
上一章   第八章 纯真娇娥心憧憬 同行历练江湖路    下一章 ( → )
  月落乌啼霜天,江枫渔火对愁眠。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苏州城”的“阊门”外,在西郊十里地之外有一座小山,在西面山麓有一座“秀峰寺”乃是梁朝时,以秋战国之期,吴王“馆娃宫”故址改建而成。

  时至本朝,又在寺中增建了一座“灵岩塔”并且成为佛教有名的道场,也因此之故“秀峰寺”便改名为“灵岩寺”而此座无名小山也有了名气,从此定名为“灵岩山”

  在“灵岩山”东面临河的小山坡上,另有一座六朝之期梁武帝天监年间所建的寺庙,旧名不可考,直到唐代有“寒山僧”在此修行圆寂坐化,故而称为“寒山寺”

  因为“寒山寺”下方的坡缘乃是一条环山小河,因此每当寺钟敲响,皆能远传至数里河面,故而搭一叶扁舟沿河缓行,时时可听见庙中钟声。

  此条小河上有一座小石桥,原本只是寻常的一道无名石桥,可往来“灵岩山”及“苏州城”却因为唐代诗人“张继”作了一首“枫桥夜泊”的名诗之后,尔后此桥便被后人称为“枫桥”

  午后申时时分,由“灵岩山”山脚小路行往“枫桥”的途中,小飞不缓不急的往“苏州城”行去。

  突然由身后十余丈之处,传来一声女子惊呼声!小飞闻声双眉一皱,但是也不由自主的停步回首望去。

  只见一身淡青衣,外罩薄纱罗裙的江姑娘,雪白玉手捂著口,神色惊惶的望着路面上,一条小蛇缓缓蜿蜒通过小路,因此小飞甚为无奈的叹声说道:“唉…江姑娘!万幻江湖中,无奇不有且处处险,原本就不适合孤身女子行道江湖,尤其是像你这个连一条小蛇皆畏惧的人,唉…你怎么可能…”

  江姑娘自幼便是个精灵黠慧且活泼好动的小姑娘,自从拜在“栖霞寺”的“净尘师太”门下,习艺十年之后,因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再加上“净尘师太”管教甚严,久而久之已然随师陶冶出较端庄严肃的神色。

  但是出师返家之后,在熟悉的家人之前,再度回复了精灵黠慧且活泼好动的本,唯有在外人之前才显出端庄严肃的神色。

  现在,江姑娘端庄严肃的神色已失,又显现出精灵黠慧的本,一双微眯的凤眼一转,已嘟嘴娇嗔的说道:“人家知道了嘛!可是事已至此,人家已远离‘金陵’数百里地了,就是要回去…你又不肯护送人家回家,也只能独自一人回去,万一路途中又遇到甚么恶人,岂不是又…”

  小飞闻言,顿时皱眉且无奈的说道:“你…唉!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对半分给你的一百五十两银子,足够你在城中玩个几天,然后只要到车行搭上往‘金陵’的大车,除了有车行可承担的食宿及安全外,尚可与甚多人同车返回‘金陵’因此你耽心甚么?”

  然而江姑娘双眼一转,突然又黠笑说道:“其实人家并不想回家嘛!因为人家出师返家探望爹娘之后,爹娘竟然不许人家出门闯江湖,因此一年多来,人家从未曾在江湖中历练过,空有一身武功,却难以施展,要不是人家在爹娘面前夸口,一定会将你请回家中,否则又岂会为了面子尾随你远行至此?

  然而如此一来,反倒使我有了行道江湖的机会,因此…人家知道你是好人,与你在一起同在江湖中历练,必然甚为安全,所以…”

  小飞闻言,顿时头皮发麻的懊恼说道:“嗨…江姑娘!在江湖中历练全须靠自己,绝不可倚赖他人,否则又怎算是历练?况且孤男寡女同行一道,甚为不妥,若遭有心人的风言风语,定然有损姑娘的清白名声,而且还是个丑陋如鬼的人?再者,你又怎知在下是何等人?是善是恶?难道你不怕在下欺负你?”

  江姑娘闻言,心知他说得也有道理,可是自己怎敢独身一人闯江湖?况且除了师门以外,自己并不认识甚么武林人,更别说是可提携自己的长辈,或是有志一同的同龄姊妹?

  若是与其他不识的人同行,反而更令自己耽心,且更易遭人非议,唯有眼前这人…因此,又开口笑说道:“咭…师父常说‘人生在世贵在人心’并且常教导师姊妹如何细观他人言行?如何微察秋毫,才能研判出人的善恶?尔后行道江湖时,才能避免遭狡恶人欺骗,之前我已看出你是个正直好人,虽然也懂得狡诈财,可能是因为在江湖中历练之后,为求生存而有的行为,但是却遮掩不住你的正直本

  咭…就拿昨之事来说吧!你一开始,明明可以将他们全然狠打一顿,可是却任由他们拳打脚踢,害人家急死了,可是事后并未明言,便得那六个恶贼为了息事宁人,自行开口且轻易的出了一张三百两银票。

  因此与你这个心正直,且又会要心机、使手段的鬼灵在一起,我甚为放心,所以…求求你!带我在江湖中历练一段时,待我有了些许经历之后,我们再分道扬镳如何?”

  虽然江姑娘说得颇为有理,然而小飞岂肯带个累赘在身边?因此立即转身续行,并且摇头说道:“不行!在下孤身一人,四处为家甚为遐意,而且行止不定,时时会宿荒郊野地之中,而你是一个不知艰苦的大家闺秀,连一条小蛇皆心畏,又岂知宿荒郊的危险?

  因此与你在一起,必然使我增加甚多困扰及不便,因此你不必多说了,我绝不会应允!”

  江姑娘闻言,顿时自尊受损且心中有气,但是为了能达到心意,依然毫不死心的尾随在后,并且不断的娇言娇语央求著。

  就在此时,小飞突然放缓脚步,并且低声说道:“江姑娘!待会儿在下可能自顾不暇,因此江姑娘要小心了,最好是趁在下与他们对阵拖延之时,你便迂回…最好及早入城搭车远离!”

  江姑娘闻言,顿时一怔!这才发现前方二十余丈之地,有数十个身悬兵器的人散立道旁,目光频频望向两人,似乎不怀好意?因此芳心慌乱的急忙行至小飞身后急声问道:“啊?那些人,他们…他们是甚么人?可能是途经此处,只是在路旁休歇的吧?你可不要吓我…”

  小飞闻言,原本无意多说,但是似是想到甚么?突然停步,神色严肃的望着江姑娘说道:“江姑娘!依在下猜测,那些人可能是昨那六个地痞找来的友人,因此待会儿定然免不了一场拚斗。

  在下并非武林人,仅是迹江湖的独身之人,遇到危险之时,若无力抗拒,绝不会轻生硬拚,定会以保命为要,一走了之,因此虽然他们人多,大概也无可奈何于我,可是姑娘你…”说及此处,心中甚为为难的说道:“那些人可能都不是善类,万一你身不及而落入他们之手,恐怕…”

  江姑娘闻言心中一惊!但是芳心中却有股甜丝丝的欣喜,因此立即低声说道:“你是耽心待会儿你若一走了之,而我却身不及,被他们围困擒捉之后,会受到甚么羞辱是吗?

  那…可是如果我们不与他们照面,岂不是便不会有拚斗了?不如我们现在就逃好吗?”

  可是小飞已然存心在行道江湖时,藉著与人拚斗历练自身的所学,若不敌便可靠著护身内功身,可是此时却耽心江姑娘难以身,才会有此忧虑,没想到她却提议现在便一走了之,因此怔怔的望着她,不知该如何开口?

  “啊?他们全都奔来了…快跑!快呀…”

  突然听见江姑娘惊急的大叫著,顿时惊醒了小飞,转首望去,果然见到那群人已同时奔掠接近。

  正提功战之时,忽然右手掌一紧,江姑娘已紧握自己手掌,拉扯急奔。

  原本抖手挣脱,但是心中却又有些异样的感觉,加之确实也耽心她的安危,并且更耽心因为自己与对方手,万一不敌之下逃离而去时,她会不会因自己之故,遭到更凄惨的羞辱?因此只得迈步跟随,同时往来路的山中飞奔而去。

  江姑娘的武技虽然生涩,但是师门的“云行空”轻功却是不弱,而小飞的轻功虽然是初练而成,尚不纯,但是有深厚的内功为根基,因此奔掠之速并不弱于江姑娘。

  因此不到半个时辰,两人已然奔掠至无路可行的山巅上,眼见来处远方的平地是“苏州城”另一方的远方则是水波粼粼的“太湖”而半山处尚有十余人尾随不舍的往山巅处掠至。

  小飞眼见半山尾随不舍的十多个人,心知是武功较高的一些人,武功差的人早已远远落后不见了,因此心思疾转后,突然嗤笑出声!

  “咦?他们都快追来了,你还笑甚么?我们快跑呀…”

  “你别急!待我些小把戏,他们不来尚好,否则要他们得灰头土脸的逃下山!”

  “啊?些小把戏…要他们灰头上脸的逃下山?怎么做?”

  “你且先在一旁休歇一会儿,待会儿我再唤你!”

  可是江姑娘怎肯在荒山中独自一人休歇?因此慌急的叫道:“不要…不要…这山里一定有好多虫蛇,你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这…好吧!你就跟在我身后,但是别妨碍我小玩意儿。”

  “好!好…只要让人家看见你便行。”

  两刻之后,山处的十余人,已有九人先后奔掠至山巅,而且皆已疲累得鼻息,且浑身汗水淋漓。

  其中一名五旬左右的老者,鹰目环望四周景况之时,突然开口大叫道:“啊?在那边…勾贤侄!那两个男女在前面…老夫先追,你们尾随赶来,啊…”老者眼见前方的林木之间有人影晃动,欣喜的喝叫时,已然抢先追去。

  但是在杂草之间刚奔行数丈,突然左脚底一沉,身躯骤然斜坠,接而惨叫一声的暴纵而起,但是左足面已被两尖锐树枝穿透,血水已由黑布鞋面渗出。

  “啊…吴叔你…”就在其他八人惊望之下,老者已痛得急忙蹲坐地面,立即咬牙拔出两支树枝,并且迅疾用怀内金创药涂抹止伤。

  就在后面八人惊急奔向老者,相继掠过一株大树之时,不知为何?

  突然有一枝树叶浓密的枝,由左方骤然面弹向八人…

  霎时浓密的树枝,劲猛的弹击在前方五人的上半身,将五人打得面部及上半身疼痛不堪,痛呼哀叫得踉跄倒退,与后方三人撞成一团。

  尚不及此!

  正当用金创药涂抹脚底创伤的老者,惊愕望向面红纹血丝的几人,惊惶的先后爬起身躯时,倏然由大树上端坠落一物,巧巧的砸在一个壮汉头上,霎时蜂鸣嗡嗡,一片乌云骤然扩散。

  “啊?是蜂群…快跑…”

  “天?是大马蜂!快逃哇…”

  “哎哟…好痛!救我…”

  “妈呀…痛死了…”

  就在八人惊叫痛呼声中,连左足受创的老者也难以幸免,同时被不知有多少,只只皆有半个小指大小的大马蜂群,螫得连滚带爬,狼狈不堪的狂奔下山。

  而在此时,突然由十余丈远方的一株树后,响起一阵脆铃般的欢笑声:“咭…咭…咭…好好玩哟!不用动手拚斗,便使他们痛呼哎叫的吓得逃走了,你好厉害耶…”

  “哈…哈…哈…虽然蜂群是小玩意儿,大概也要不了他们的命,但是他们至少也要被螫得头包,少说也要痛上数,如果有时间些能制熊狼的凶险陷阱,到时他们…嗤…嗤…我们走吧!”

  是夜!

  在面湖的山坡间有一个小土前的草地上,用枯叶枯枝引燃的一堆平和火势上,正架烤著一只山雉及一只大肥兔。

  江姑娘面兴奋之的盘坐在小飞身侧,双眼盯望着火架上的雉兔,双手则不停的挥散身周飞虫,耳中则听著小飞的低语解说:“…所以,囊内之物皆是行道江湖时必备的,否则烤了也是食之无味,还有,营火虽然可拒蛇兽,可是却会引来甚多的飞虫,男人尚无所谓,女人嘛…除非另行准备小纱帐,否则夜宿时便须忍受飞虫扑身,你以后都能忍受得了这些吗?”

  “这些…可是,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在外宿,真的好好玩哦,而且…有你陪著我,我就不怕了!”

  小飞耳闻她口出有如稚女般的纯真之言,顿时双眉微皱的侧首望着她娇靥,只见她面兴奋之,因此心中好奇她究竟是怎么样的女人?为何不在乎自己的丑貌?也敢孤身与自己在毫无人迹的荒山上野宿?难道她对自己毫无戒心?不怕自己心欺负她?

  此时只见她盯望着火架上的雉兔,又兴奋的叫道:“哇…好香哦!滴油了耶?快转个面…快嘛…让我来试试…”

  于是见她又兴奋、又欣喜的旋动著架上雉兔,在火光闪映中,只见她娇丽柔白的面颊上,因为沾有不少飞灰,却因为伸手抚摸面颊时,已抚成一道道的花脸,真是令人又好笑,又怜惜。

  一顿餐之后,两人双手上皆是油腻腻的,小飞只是随意的在衣上抹抹便罢,江姑娘却是怔怔的望着双手,不知该如何是好?但是终于黠笑出声的突然伸手在小飞身上抹,之后才脆笑连连的奔入土前。

  突然!她又转身盯望着小飞,半晌才怯声说道:“你…你不许进入内喔?否则我…我…”

  小飞闻言知意,却促狭的故意说道:“咦?怎么…我辛苦的找来不少枯草、枯叶,铺妥了整个土地面,便是要供我们两人歇睡的,你不让我进入内,那我睡在何处?”

  “可是…可是,我们不可以睡在一起…”

  “嗨…我知道你从未曾出门历练过,也不懂在外宿的事,虽然我们孤男寡女在一起,可是在外宿都是这样的,一来可以相互照应,减少危险,二来可相互取暖,减少夜寒,所以我之前才不肯答应你。”

  江姑娘确实不懂在外宿时是何等情景?而且听他说得似乎也有道理,因此心中信以为真,但是自己是个冰清玉洁的姑娘,又岂可与男子并肩睡卧?因此又怯怯的低声说道:“不…不行…我们还是不可以,你…那你睡口好吗?”

  “甚么?要我睡口?不行!”

  江姑娘闻言,顿时芳心慌乱,贝齿轻咬朱的盯望着他,半晌,终于一狠心的嘟嘴说道:“那你至内睡吧,我就在口睡好了!”

  小飞闻言,顿时心中暗自窃笑,但是故作耽心的问道:“真的?难道你不怕半夜中有蛇兽?唉…我甚为疲累,想早些休歇了,那就不管你了!”

  翌清晨!

  小飞一路缓行,一路唱著儿歌,而身后则是发髻散,衣衫上泥斑处处且面灰垢的江姑娘,一路上嘟著嘴且偶或打个哈欠,终于忍耐不住的叫道:“小飞哥!待会儿进入乡镇或城邑中,我们找家客栈休歇一会儿如何?人家在由‘金陵’匆忙尾随你远行时,除了随身的一些碎银外甚么也没带,也未知会家人一声,因此想写封家书报平安,然后再买几件换洗衣衫…”

  “嘻…写家书,买衣衫,只须途经乡镇时便可办妥,为何要在客栈休歇?你可知在客栈休歇是要花费不少银子的吗?”

  “我们身上有银子嘛!”

  “哼!迹江湖时,少有挣银的机会,身上的盘总有耗尽之时,因此要节省花费,才能做长久打算!”

  “可是…可是人家身上…想要梳洗…”

  “嘻!今晨在小溪处,你为甚么不梳洗?”

  “讨厌啦!溪内那么多腐草、腐叶,还有虫尸…人家都恶心死了,哪还敢梳洗嘛?”

  “咦?你不是要闯江湖历练的吗?在荒郊野外宿就是这样的呀?”

  “呸…呸!人家说的历练,是要历练武技,又不是这样的!”

  “嗤…嗤…行道江湖历练时,或许因赶路,或许是其它原因,必然会有错过宿处之时,到时便须宿荒郊野外了,像昨夜被人追入山中,便是一例:可是昨夜只是一些夜枭咕鸣,劲风嘶啸,以及吹拂枝叶的沙响,你便大惊小怪的尖叫了一夜,害得我连歇睡都不安稳…

  还有,江湖中的狡恶人无数,像你这般的美姑娘,更易遭人指染,万一哪一天…上次那六个地痞也是一例,他们若擒住你,然后在你身上动手动脚…”

  “呸…呸!你胡说…”

  江姑娘又羞又急的娇叱著,但是心中也知真有可能如此,因此便顿口不语,但是突然又说道:“若真的是这样…那…那我就咬舌自尽!”

  “啊?咬舌自尽…那完了,依我看你还是尽早回家吧!否则不用半年你便一命呜呼了!纵然不死,恐怕那条香舌也将咬得碎烂变成哑巴了。”

  “呸!你…你好坏…”

  然而小飞突然停步,双目盯望着她,真挚的沉声说道:“江姑娘!并非是在下危言耸听,而是险的江湖确是如此,因此极不适合孤身女子行道江湖,尤其是你这种不知艰苦的大家闺秀,听我相劝,还是早回家吧,以后嫁个好夫婿,相夫教子安然渡过一生,总比身处狡险恶的江湖,过著食宿不定,且不知何时便有危险的日子好得多了!”

  江姑娘闻言,虽然望着他难以令人久视的丑陋面貌,然而芳心中却突然一阵颤悸,霎时鼻儿有些发酸,半晌才垂首幽幽说道:“你…师父也曾说过相似之言…因此你的好意我也知晓,可是…可是,人家随师习艺十年中,时时幻想闯江湖时,无羁无束,遨游山河的美好日子,因此若未曾行道江湖,心中总有些遗憾。

  而且…而且人家知晓你是好人,所以才甚为放心的与你同行,相信你也会保护人家的嘛!不是吗?因此人家想…有了闯江湖的经验后再回家,也就不枉此生了…”

  小飞耳闻她不知疾苦但又有些感伤的话语,因此虽是摇头叹息她的纯真,但是心中也涌升出一丝怜惜,于是也不再开口的再度前行。

  而江姑娘也立即迈步尾随在后。

  不到晌午,两人已到了一个小镇内,于是小飞只好陪著欣喜无比的江姑娘,在镇内购妥了一大堆用之物,然后找了一家较清幽的客栈落宿。

  清晨!

  两人吃罢早膳,精神焕发的同行至柜上结账时,小飞发现掌柜及堂中店伙面上的神色皆甚为怪异?且不时望向店门外,因此心中已有了警觉,可是江姑娘却毫无所觉的催促著小飞。

  小飞内心中无奈的苦笑一声,将包袱紧系身上,并且将盛有不少“五花石”的囊移至最趁手之处,缓缓步出店门时,果然望见店门外的两侧大街上,散布著不少神色凶狠的大汉:心知今已无法避免一战了。

  小飞虽然并不在乎,但是却为江姑娘耽心,因此突然笑对江姑娘说道:“江姑娘,你习武至今,可曾杀过人?”

  “杀人?呸!你胡说甚么?人家自从出师之后,连行道江湖还是头一遭,何曾与人…况且师父曾严嘱不得妄开杀戒,因此…”

  江姑娘闻言顿时心中好奇,且神色慌乱的说著时,小飞更是心中叫苦的摇头叹息一声,才正说道:“江姑娘!行道江湖,危机重重,纷争拚斗在所难免,你若不杀人,则将被人所杀,因此一踏入江湖,必将遭形势所迫,开始手染血腥,否则,只有返回家中做个安份守己的百姓,才能避免手染血腥。”

  江姑娘闻言,心中虽然不了解小飞的言中之意,但是也立即回说道:“我懂你的意思了!虽然师父曾告诫不得妄开杀戒,可是并未阻止自卫杀人,而且也未阻止仗义除恶,你说这些…”

  江姑娘话说及此,突然心中一怔!这才有了警觉的注意四周景状,果然发觉街道中散立著一些暗藏兵器的老者及壮汉,并且目光皆盯望向自己两人,终于恍悟出小飞方才的言中之意,因此心中紧张得又急忙说道:“啊?你的方才的语意中,莫非是街道中的这些人…”

  “嗤…嗤…没错!待会儿为了避免遭人所伤,便要全力自卫,以攻止攻,以杀止杀,才是自卫的首要办法!你看到了吧?大街上有两名老者以及二十多个壮汉,而且各个皆是暗藏兵器,必然是针对我们而来,因此待会儿一动手,便须快速攻击,除掉一个是一个,才能避免遭到他们仗恃人多势众围攻!”

  “啊?要杀他们…可是我好紧张耶,万一反被他们杀伤了怎么办?依我看…我们就别出镇了好吗?”

  “嗤…他们现在当然会顾忌扰及镇民,所以才不会立即动手围攻,待我们出镇时再动手,可是你以为我们躲在镇内,他们就不敢动手了吗?到时他们一样会入镇迫我们离镇,或是就在镇内动手了!”

  “哦…那…他们是甚么人?难道他们不怕王法?”

  “嗤…嗤…我的好姑娘,江湖人若是怕王法,那么江湖中就不会有绿林黑道了。”

  “嗯…说得也是!所以也才会有行侠仗义的白道侠义应时而生,是吗?”

  “这就对了,你不是要行道江湖,行侠仗义吗?待会儿你就可以当侠女了!”

  “真的?嗯…杀恶人便是行侠仗义,我当然不怕!可是…他们真的都是恶人吗?师父曾说过‘若未亲眼目睹他人为恶,莫要受江湖传言所误,冠人恶名。’…”

  小飞闻言,顿时头皮发麻的叹声说道:“好了…好了…你别说了,你师父是否又曾说要留人一条后路,令其改过向善?或是非万恶不赦之人,不得任意残其性命?”

  江姑娘闻言一怔!但随即又欣喜的笑问著:“咦?你怎么知道…啊?莫非你认识我师父?她也曾告诫过你不成?”

  小飞闻言,突然口笑说道:“哈…哈…我的傻姑娘,我哪认识你师父?这些全是佛家劝人向善莫妄动杀念的说词而已,虽然佛门之中尚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以及‘以身噬魔’之说,可是佛门弟子之中,有多少人真能有如此大量?任人残杀而不还手?

  若是真有如此容人之心,只要靠慈悲心、劝度心便可劝人向善,那么只须多宏扬佛法便可,佛门弟子又何须习武?说穿了,习武的用意还不是为了自卫甚或除恶?”

  此时江姑娘的心中,虽然有些紧张且耽忧,但是已将小飞当成了倚靠,眼见他此时尚有心说笑,心中也轻松不少,因此闻言后立即娇瞠的说道:“呸!人家虽然不知你到底要说些甚么鬼东西?不过人家也不想无端被人欺负,因此有人想欺负我,我就打他!”

  “嗤…嗤…这不就结了?所以待会儿你可要全力自卫,不可心软,要知杀了一个为恶的人,便是保护了千百个好人!千万莫要被那些腐儒之言左右。”

  两人一路低语时,分别在前后包夹的两名老者及二十多个壮汉,已夹著两人,缓缓行出镇南大街,踏入官道中。

  当然,在镇内的百姓以及原本赶路的行旅,已然望见如此情景,知晓前途必然会有血腥拚斗发生,因此皆不敢贸然抢在前方,以免遭致无妄之灾,因此往南行的官道中,除了二十多个老者及壮汉,以及小飞与江姑娘外,并无镇民及行旅行出镇南。

  行出里余地时,小飞眼见前方的老者及壮汉,竟然已由两侧缓缓退至两人后方,与后方的人会合为一,并且皆已一一掣出兵器在后方进,可是并无动手之意。

  小飞见状,立即暗中思忖,突然灵光一现的想到,对方此举莫非旨在迫自己两人续行?难道另有人在前方等候不成?

  眼见前方里余之距,有一片树林,而官道则是穿林而入,莫非对方在树林内另外藏有人手?心思疾转后,认为十之八九便是如此了!

  既然心有恍悟,又岂肯坠入对方布妥的圈套中?遭致对方不明人数的围攻?因此立即停步转身,朝为首的两名五旬老者说道:“两位老丈!尔等是甚么人?为何要迫在下两人?有话何不明说?”

  两名老者眼见丑少年及美姑娘停步不前,并且听丑少年询问著,两名老者立即相继冷声说道:“丑小子,少啰唆!快走!”

  “哼!小子,老夫等人乃是‘五湖帮’之人,你有甚么疑问,只要往前行,待会儿自有人会答覆你。”

  小飞闻言,心中更为笃定对方已在树林中设下埋伏,因此又岂肯自坠陷阱?因此立即哈哈大笑说道:“哈…哈…哈…两位老丈,在下方才忘了备妥干粮,因此返回镇上购些干粮在途中食用,因此请借光,容我俩回行。”

  “嘿…嘿…嘿…小子,别装蒜了,只有前行有路,回路不通!”

  “哼!小子,算你聪明,可是你们只有前行的份,别想走回头路了。”

  江姑娘虽然未曾行道江湖,但是也颇为聪慧,因此已听出小飞与对方说话的语气,似乎已有动手拚斗之意!因此也立即怒叱道:“呸!你们这些贼子,都不是好东西,我们要怎么走,干你们何事?小飞哥,别理他们,我们走…”

  然而煮的鸭子,岂能让它飞了?因此两名老者及二十余名大汉立即挥扬兵器,阻吓两人退返小镇,除非两人继续往前行,否则已有同时围攻之意。

  就在此时!前方里余地的那片树林内,突然由树林内相继奔出三、四十个身影,并且迅疾往此方奔掠而来。

  小飞眼见之下,顿知果然被自己料中了!

  如此一来,对方至少多达六、七十人之上,因此须尽快先将眼前的人制服一些,纵然那些人及时赶至,至少也能减少遭围攻的压力。

  因此,立即伸手入囊,双手皆握了一把五花石,并且对江姑娘急声喝道:“江姑娘!我们先将这些人制服一些,待会儿便可少些威胁。”

  此时两名老者已然望见隐身树林内的帮众,竟然忍耐不住的皆已现身奔掠而至,并且耳闻丑小子之言,心知他们已有心突围,因此立即大喝道:“呔!小子,你还想走?快…大家快围上…”

  然而倏见小飞双手疾抖中,一片闪烁出五光彩的碎石,已然带著破空啸声,漫天罩向众老者及大汉…

  两名老者惊见劲疾尖啸的暗器,闪烁出五彩光芒漫天罩至时,似乎是淬有何等剧毒的暗器?因此不敢以身涉险,立即慌急拍出掌劲拍震,并且身形迅疾的闪避暗器。

  虽然两名老者的功力较高,轻易的出了暗器的威胁,可是其余的大汉,便少有人能幸运避开了。

  霎时,便听痛呼闷哼声连连响起,有的人被击中之后,痛得口惊呼哀叫,并且有七人则是不吭不响的跌倒在地。

  小飞见状,顿时双眉一皱,心知义父传授的天花雨手法,自己尚未熟练,首次用来攻敌,仅制倒七个功力低微的大汉而已,虽然心中有愧,但是右手又迅疾抓了数粒五花石。

  此时避开暗器的两名老者,已然一退再进,并且各自怒喝一声,相继拍出一股狂猛掌劲,同时涌罩向小飞。

  但是施展暗器的人,在暗器出手之后,十之八九皆会迅疾移掠身形,避免伤敌不著时遭对方趁隙反击,因此两名老者同时拍出掌劲之时,小飞也已斜窜向左方,右手也再度振抖出三粒五花石,劲疾向两名老者。

  原本站立在小飞左后方的江姑娘,眼见小飞抖手出一片五彩暗器时,身形已然朝左方暴然斜掠,尚不知是怎么回事时?倏觉两股气劲面涌至,顿时惊叫一声的慌急往右暴掠,险险的避开了两股掌劲。

  “啊…啊…”但是在惊叫疾掠中,身形却掠至数个大汉之前,霎时便见三柄光闪闪的大刀,已然狂猛凌厉的同时砍至,因此又是惊叫一声,慌急挥扬手中长剑挡。

  虽然毫无拚斗经验,但是得明师教导,却也不凡,而且在惊急中,乃是全力出手,霎时便见一片剑幕劲疾向三柄狂猛的刀势。

  “当…当…锵当…”

  一阵金铁鸣声中,江姑娘尚未站稳的身躯,虽然被震得踉跄数步,但是已化解了大刀临身之危,并且已顺势斜退丈余。

  另一方!

  小飞施出天花雨的手法,虽然力道分布不均且认甚差,但是再度出手时,乃是真气集中三粒五花石,因此劲道疾猛,准头也甚高。

  右侧老者双掌刚推出一股掌劲,倏觉右胁“章门”及“大横

  同时剧痛,霎时闷“哼”一声!已然道遭制,扑跌倒地。

  在此同时,左侧老者的身躯虽然被同伴遮挡,但是推出掌劲的右臂“天府”骤然剧痛,霎时右臂酸麻无力软垂,心中大吃一惊!暴然朝左斜窜,并且迅速解开右臂遭暗器制住的道。

  小飞暗器一出手,无暇观望是否有功?右手再度抓了一把五花石,劲疾向挥舞兵器攻至的数名大汉,并且再度斜掠远离,以免遭对方围困住。

  江姑娘刚化解了近身危机,但是又有四个大汉由右侧包夹攻至,并且在喝叫声中,明晃晃的兵器已同时劈砍而至,因此又是吓得一声尖叫,慌急退身,并且施招挡。

  “啊…小飞哥,快来…”

  小飞贴地斜窜中,又抖手出六粒五花石,分向三名大汉时,眼角已然望见树林之方疾掠而至的人群,已然接近不到百丈之距了。

  突然又听见江姑娘的惊叫声传至,心中一惊!急忙循声望去,只见她虽然并未遭制,但是却遭四个大汉的攻势,得手忙脚的抗拒著,顿时心中甚为懊恼,她的武功怎会如此差?怎么连四个喽啰也招架不住?

  懊恼的正前往解围时,突然又见到两名老者中仅余的一人,正迅疾扑向江姑娘左方,因此心中一急,立即大声叫道:“老儿,接暗器…”

  大叫声中,刚抓握入手的两粒五花石已迅疾向那老者后背,身形也同时扑向那名老者后方。

  那名老者闻声一惊!果然听见身后破空尖啸的暗器声劲疾接近,哪还顾得攻向江姑娘?迅疾身形暴然斜窜且转身扬臂护身…

  霎时,两粒五花石已由身侧不到两尺之距尖啸掠过,若是晚了一步必然会被击中。

  “大家快圈住他…”

  “快…快追…胡香主他们快到了…”

  “小子,别逃!接大爷一刀…”

  小飞身形前扑中,已有七个大汉,喝叫连连的尾随追逐著,因此再度伸手握了一把五花石朝后方劲疾出,阻止那些大汉追攻,而前扑的身形也已临近那个老者不到两丈之距了。

  转身扬臂护身的老者,眼见丑少年的身形已然近,顿时狂怒的猛然击出一拳,并且怒喝道:“小子!老夫劈了你…”小飞皆在为江姑娘解围,而且在短暂的时光中,对方后援的四十余人已接近至六十丈不到了,因此疾掠的身形暴顿斜移,避开拳势,右手又抖手出两粒五花石,劲疾向老者,得老者又是惊急闪避。

  小飞也利用短暂的刹那间,又掏石疾,五花石劲疾向围攻江姑娘的四个大汉。

  “啊…”“哎哟!好痛…”

  “呃…”“痛死了…小子,找死…”

  接而便听痛呼闷哼声连响,四个大汉中有一人已然轻垂倒地,另三个大汉则是抚抱臂的痛叫倒退。

  而小飞已趁机掠至香汗淋漓的江姑娘身侧,伸手一捞,已紧抓住她左臂拖带,并且急声叫道:“快走…”

  江姑娘惶恐慌乱的施展剑招,分拒四个大汉的攻势,已然捉襟见肘了,哪有时间注意身周景况?倏觉左臂一紧,大吃一惊的正挣扎时,已听熟悉的声音入耳,顿时心中一松,且毫不犹豫的随著拖势狂急奔掠。

  施展的招式虽然令人摇头叹息,但是逃命的轻功竟然不赖,因此当老者及众大汉怒叱追逐,另一方的四十余人也已临近二十丈左右,同时尾随追逐时,小飞也已拖著江姑娘往官道西面的山区中飞奔而去。

  两人迅速进入山内,立即有树木、草丛可遮掩身形,因此待数十个老者、大汉追入山林不到两刻,已然找不到两人的行踪了。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大禹治水之期“杭州”仅是“扬州”所辖的一个小镇而已,秋时乃是越国属地,才建了县城:战国之期属于楚国,秦代之时因钱塘江海的盛名,故而改名为“钱塘”时至汉代又改称“会稽郡”隋炀帝之时开凿运河,贯通数个大城邑之后,才定名为“杭州”至今。

  “杭州”与“苏州”皆是有湖有河,农田甚广且水路交通便利的鱼米之乡,而“杭州”更是丝绸盛产之地,因此商业兴盛,百姓富足,逐渐成为繁华辐辏的大城市。

  而且自从唐代杭州刺史白居易,大肆整顿城内及郊区的风景,筑塘防海将湖中葑田填平为长堤,分隔为湖称为“白堤”并且将湖命名为“西湖”

  时至本朝又有苏东坡任杭州通判时重浚西湖,并另筑长堤贯连“白堤”由北而南,将湖分为内外两湖,堤上植垂柳护岸重加整顿后,并且在两堤之间建有六座拱桥贯通,六桥分别名为“映波”、“锁澜”、“望山”、“堤”、“东埔”、“跨虹”从此“西湖”的景更为秀丽明媚,并有诗曰:“若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注:“西湖”在宋代虽有十景之称,但是并未确定,时至清代康熙南游时,才逐一立碑且建有亭馆,故而现今所知的十景名称与宋代不同,因此在此并不注明。)

  在“苏堤六桥”之一的“跨虹桥”上,在众多观赏湖光堤景的游人中,只见江姑娘已然换穿了一套新的丝绸锦衣及罗裙,发髻也已用丝巾包裹,在际还悬了一柄长剑,并且也系了一只囊,使得美如仙子的江姑娘,更显得英气焕发,娇丽动人。

  后方!身穿布衣,际及肩上各有一只包袱的小飞,恍如大家闺秀的跟随一般,无可奈何的尾随在后。

  突然!江姑娘转首望向小飞,并且欣喜的笑说道:“小飞哥,我以前便曾听人说过‘西湖’的美景,可是从来不曾见过,如今终于有幸前来了,我们‘金陵’的‘莫愁湖’及‘玄武湖’,景虽然不错,可是皆比不上此处幽美…

  小飞哥!我们在此多停留几天,好好的玩几天好吗?”

  小飞闻言,顿时无奈的皱眉说道:“大小姐!我身上这些银子,原本足够我一两年的花费,可是之前为你购妥需用之物,再加上一柄剑,已花费了我三十余两…你也知晓城内客栈的吃住花费不菲,若依你之意,我身上的银子,不用两个月便要被你耗费光了!”

  “嘻!人家说过要自己花费,是你自己不要的嘛,那以后的花费都由我出好了。”

  “哼!你出?三百两银子,一人一半虽然各有一百五十两,可是之前在小镇,你已花费了十余两银子,昨才到达此地,昨夜你便在城内买了不少累赘饰物,大概又花费了数十两了吧,你是要出门历练?

  还是出门游玩哪?到时银子花费殆尽,看你怎么回去?”

  然而江姑娘却黠笑说道:“咭…人家才不耽心呢,若银子花完了,到时你就再去诈取一些银子不就行了?”

  “啊?甚么?你…你当我是喜爱诈财的人?”

  “咭…咭…那有甚么不可以?习武之人不是应行侠仗义吗?

  一可教训那些地痞恶霸,为百姓出气,又可诈些花费,岂不是一举两利?对了…不然我们就当侠盗,专门找些贪官恶吏或是为富不仁的商,入夜时…”

  小飞闻言,顿时大吃一惊!且惊急的低声叱道:“天…小声点!姑,你可别胡言语,万一被人听见前往报官,将我们当成宵小之辈或是甚么江洋大盗,到那时可要害苦我了!”

  江姑娘耳闻他惊呼自己为“姑”顿时乐得咯咯脆笑,接而如玉般的娇颜突然一红,便嗤笑说道:“咯…咯…咯…你…甚么‘姑’?人家跟你说过了,人家名叫‘天凤’小名‘小凤’,而且人家已称你‘小飞哥’了,你…你唤人家小名便行了嘛!还有…咭…以后你不许赶我走,否则我就夜入官府偷盗钜银,然后写上‘小飞’两字,便一走了之,到时看你怎么办?”

  小飞闻言,顿时头皮发麻,且怒睁双目的低声叱道:“你…你…你怎可如此无情无义!这些日子中我为你受了多少的罪?你竟然还…”;然而却见江天凤姑娘身躯斜倚著桥栏,左手支撑著下颔,且双眼微眯,神色黠俏的笑望着自己,因此更加头皮发麻的立即改口说道:“好…好…算我怕了你!江姑娘…”

  其实江天凤自幼便生长在富贾之家,怎知乡间贫户的疾苦?便是随师习艺之时,尚有侍女小萍随行照顾,何曾自己张罗过日常所需?

  而且此时身上尚有银子,又岂会想到银子花费殆尽之后的日子怎么过?甚而还兴起了做行侠仗义的侠盗心意?

  这些日子中,跟随著小飞闯江湖,仅是因为溪水污秽,宿野地全身污秽便难以忍受了,尚幸因为心中的兴奋、好奇及有意尝试不同的生活,才兴致的不曾叫苦,并且也未曾细思尔后真能适应如此的生活?

  而小飞早已适应了身无分文的日子,便是饿个一两餐,也是常有之事,因此尚不以为意,只是耽心她以后能忍受得了饥苦吗?可是心中一转,又思忖著:“唔…也好!待银子花费殆尽之后,她受不了风餐宿的艰苦之时,或许便想回家了,到时自己又能自由自在的了…”

  因此心中思忖及此之后,终于放开心怀的笑说道:“这…好吧!看来你若不将我的银子折腾光,绝不会死心,反正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到时花费光了,就只好渴饮山泉,饥食山禽小兽及宿荒郊,到时你就别埋怨这个,埋怨那个了!”

  然而江天凤耳闻小飞之言,自以为心计得逞,顿时乐得芳心大悦,愉的伸手紧握他手臂,并且脆笑说道:“嗯…这才对!小飞哥,那你是答应我要在城中多住几罗?”

  小飞闻言,也立即回应说道:“对…对!多停留几,待银子花完了再走,江姑娘…”

  话声未止,突然见江天凤美目斜瞟,又娇又俏的腻声说道:“嗯?你叫我甚么?”

  小飞眼见她那种带有些许黠笑颜的俏丽模样,以及令人心的腻声,不由心中口一热。

  但是往昔在青楼时,常与众多的美貌红倌、青倌打情骂俏,听过多少勾、撒娇的腻声腻语,也见过多少令人心的煽情举止,因此心中虽然有些,但是并未动心,仅是无奈的苦笑说道:“啊?江…是…是小凤姑娘…”

  江姑娘闻言,又黠的嘟嘴说道:“哼!小凤就是小凤!干嘛还加上姑娘?”

  小飞闻言,只得又改口说道:“哦…好…好…小凤!唉…就叫你小凤吧!反正我也不吃亏,也免得外人把我当成你的跟随了。”

  江姑娘闻言,这才欣喜的笑说道:“哼!这才像话,否则我才不依呢。”

  可是小飞却又叹息的摇头说道:“唉…天下间哪有像你这样的一个姑娘家,竟然不知羞的要别人称你小名?万一被你家人知晓…唉…你究竟存的是甚么心?”

  江姑娘闻言,心中果然涌生出一股羞涩之意,然而却被心计得逞的喜悦冲消了,因此柔白如玉的面颊上仅是微显粉,且羞涩的脆笑一声便转身续行,于是两人又开始游赏“西湖”美景,直到落黄昏才尽兴返回客栈。

  入夜之后,江天凤又磨著小飞至大街各处逛游,可是小飞对大街上的百货商物毫无兴趣,而且又无须巴结奉承她,因此执意不肯出游。

  江天凤只得恨声低咒的自己出店了。

  (其实天下间的男子,除非本便喜在外游逛,否则大多是购何物,或是特别喜爱某物,才会上街购物,但也仅是快速购妥之后便离去了,甚少会有人兴致连不去。

  再者!便是正追求著某位心上人,才会不顾自己的喜好,愉的陪著心上人游逛商店,尔后情感已深或是结婚生子之后,大概又回复本,再也懒得上街游逛百商,使得娇娥恨得牙的!)

  但是时隔半个多时辰而已,却见江天凤双目泛红的由大街急步返回客栈,并且直奔小飞居住的客房前,也不管小飞在房内做甚么?便哽咽不止的连连呼唤。

  “小飞哥…泣…泣…小飞哥…”

  小飞在房内耳闻江天凤的哽咽低泣的呼唤声,初时心中一惊!

  虽不知发生何事?但是随即恍悟,她定然在大街上,又遭到甚么社鼠稷狐或是登徒子的调戏,才会又羞又急的悲伤哽咽,但是为了能使她逐渐适应人世间的险,因此假做沉睡未醒的故作不知。

  江天凤哽咽片刻之后,已引起隔邻房客及店伙探头观望,却不见小飞开门,似乎他已沉睡未醒?因此心中更是羞惭,再也忍不住的伸手连连拍门,并且哽咽唤道:“小飞…小飞哥…你快起来嘛…”

  睡得再的人,若被人如此拍门叫唤还不醒,除非是酩酊大醉的人,而且江天凤如此拍门叫唤,甚易引起宿客及店家的非议,因此小飞也只好下开门,并且询问著:“唔…哦?小凤,你怎么了?你哭甚么?”

  江天凤眼见小飞已醒且已开了房门,立即进入房内,坐在一张椅上,掩面哽咽出声的搐不止。

  小飞在青楼待过两年左右,见过了不少的社鼠稷狐及地痞恶,也知晓他们胆大妄为的心及手段,因此眼见她又羞又气的悲,便已知晓发生了何事,但是却故作不知的问著:“咦?江…小凤,你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江天凤此时似乎觉得有倚靠,已不再心畏,却有些撒娇之意的悲泣说道:“泣…泣…小飞哥!有…有人欺负人家嘛!泣…泣…他们好像跟至客栈了…”

  “唉!亏你还是位习有高明武功的侠女,难道你不会出手好好教训他们一顿呀?”

  “我…人家有嘛!可是他们…他们一直秽言秽语,而且胡乱动手,气得人家又羞又急,实在忍受不住,才跑回来了嘛!”

  小飞闻言,顿时又好气又好笑的忍噤说道:“唉…这不是跟上次那六个地痞如出一辙吗?难道你吃了一次亏之后,尚无应对之道?”

  江天凤闻言,顿时仰起双目泛红泪痕面,令人怜惜的娇靥嘟嘴说道:“人家…人家当然有骂他们罗,可是在大街上动手,万一打伤或打死人了怎么办?到时宫府…”

  “嗤…傻丫头!是他们先调戏你,因此你出手打他们,也带著『理’字,不过你出手之时虽然要狠,但是也须留有分寸,只要不打死人,打得他们全身疼痛,便能吓退他们了,便是到了官府…”

  话语及此突然一顿!聆耳细听之后,突然双眉一挑的立即起身说道:“哼!这些地痞也太过分了…走!我们去店门前看看。”

  江天凤闻言,顿时芳心大喜得面浮笑颜,且情不自的伸手抓搂著小飞左臂,并且急声说道:“他们就在外面,待会儿我指给你看是哪些人!”

  “嗤…用不著!打了一个,还怕其他人不出面?这样吧,待会儿我先在旁掠阵,由你自己出手教训他们,也可以历练如何出手教训那些社鼠稷狐,若有甚么不对,我便会及时出手,到那时再由我教训他们也不迟。”

  江天凤闻言,顿时有了倚赖,好似天塌下来也有小飞顶著,因此欣喜无比的连连点头说道:“好…好!…真的哦?你不可以骗我哦?”欣喜的拉著小飞急行至前堂,途中已跃跃试的要教训那些地痞无赖。

  待听见客栈门前,传至一些叫嚷声以及店伙的央求声,江天凤因为已有了靠山,胆子也大了甚多,因此怒由心起的立即叱骂著:“呔!姑在大街上不愿理会你们这些登徒子,你们竟然又尾随至客栈!你们当姑真的好欺吗?”

  但是却听客栈外立时响起一些怪嚷怪叫的秽言秽语,接而突然响起了清脆巴掌声,以及惊呼痛叫声,之后又变成数人的怒喝叫骂声…

  待江天凤怒叱连连的出手怒击,以及一些男子的痛呼怒骂之后,突然又听江天凤的惊叫声乍响之后,才响起了小飞的怒叱声。

  于是…

  翌晌午时分,由“杭州”往“黄山”途经“天目山”广阔山区的寂静山道中,小飞手执一支带叶细枝,连连往江天凤身上的羞处碰触,在江天凤面羞霞连连慌急挥掌拍拒中,口中尚不停秽言秽语,并且还怪声怪叫的连连说道:“唷…好香…又柔又娇的身材…不对…不对!昨他们有四个人围住你,不像我只有一人,因此你一定要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才行…”

  “嘿…嘿…好个细皮…嗯…好多了,可是还是不行…你一定要沉往气,不能心慌意…”

  “错了…不但不能惊慌,非必要也不能同时双手齐出,否则顾得了左方,便顾不了右方,顾得前方,却忘了后方,因此不被人家摸上几把才怪…”

  然而江天凤眼见他手中虽然仅是一支树枝,但是在毫无顾忌的往自己羞处伸至,并且口中尚不停秽言秽语的怪叫著,因此心中又羞又慌,哪还记得久习十年的师门招式?又该如何出招封挡?

  待羞处又连遭树枝触及,尚要连连耳闻他的笑之言,顿时羞怒的立即退身站定,并且双手的羞怒叱道:“你…你讨厌啦!你又不是女人,怎知人家心中…只听你的秽言秽语,便已又羞又急,再加上你胡乱往人家身上…人家都羞得慌了手脚,哪还…”

  小飞闻言却不以为然的笑说道:“嗤!被人家摸一下也不会掉块,万一你因为心慌意,而使习有武技的对方,在有机可乘的情况下制住你之后,到那时莫说摸上几把,甚而有可能被擒往何处,遭到更为难堪的羞辱或是遭失身,到时…你便是想一死了之,也来不及了!”

  话声一顿,尚不待双目怒睁的江天凤开口,续又接口说道:“而且习武之人皆应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更应了解两人对面站立之时,除了面对面的推震、搂抱之势是用双手外,双手同时出击的力道最弱,则以弓箭步单手出击的力道最强,以不丁不八的脚步出手则次之。

  因此一般来说,手时多以单手出击,所以除了推拒对方的搂抱之势外,你只须用单掌拍拒,另一掌便可趁势反击,或是封挡另一方的来势,不但双手须反覆的一隐一出,甚而可用脚尖踢扫,而且最上乘的则是以攻为守,抢得先机,使对方只能出招封挡你的攻势,而无暇出手调戏!”

  江天凤耳闻小飞前言说得甚为难听,原本开口驳斥,但是续听后言,心知他说得甚有道理,自己确实是因为顾忌清白有失,因此才被一些登徒子伸手摸的架势,得空有一身武功,却施展不开。

  如今,小飞有意调训自己,而且为了往后能抗拒登徒子的侵扰,保有清白,自己绝不能再畏缩慌乱了,再加上芳心中对小飞的信任及倚赖,因此芳心一横,立即镇定心神的叫道;“那…那…好吧!再试试看…”

  尔后!她已不管小飞手中树枝伸向自己身躯何处,开始镇定心神,施展师门所学,见势封势,见招拆招,如此过了半个多时辰后,虽然已是香汗淋漓,而且已被树枝在身上羞处连连碰触十余次,但是尔后已逐渐能将师门招式施展开来,将树枝来势十之七八的一一封档开。

  小飞曾在青楼待过将近两年时光,自是懂得地痞无赖的手段,因此初时便是以地痞无赖的一般方式戏她,待她一狠心,不再顾忌自己手中树枝伸向她羞处之后,果然已逐渐镇定心神出招封招,逐渐能封挡开自己手中树枝的攻势了。

  内心欣喜的暗中赞许时,突然灵光一现,心中一动!竟然神色欣喜的将手中树枝一抖,开始将自己所习的一些招式施出,当然已不再专注向她羞处招呼了。

  而此时,江天凤正全神贯注的见招拆招,见式封式,一一封挡开临身的树枝,而且在出招之后,竟然发觉往昔自认习练熟练的招式中,竟然有些招式尚不尽理想,似乎未曾悟及招式中的妙之处,以致成为疏漏的破绽而遭树枝近身。

  有了如此的体认之后,心思已开始转向如何出招封挡化解树枝,甚或反击,并且思悟招式中的妙之处,以及如何弥补招式中的破绽,因此并未注意树枝击向身躯何处,因此两人已然成为相互出招对阵的情景了。

  而且,两人各自全神贯注,也各自在心中思悟对方招式应如何出招封挡?自己的招式中,何者最适合封挡或反击,施展的招式中有何破绽?每每悟出招式中的些许心得时,皆是心中欣喜得更有信心,因此恨不得将所有的招式全然施出,当然毫无收招停手之意了。

  要知习武之人,在师门习艺之时,除了由师父严格教导之外,同门师兄弟、师姊妹之间也时常会相互套招切磋。

  但是同门之人相互套招时,因为习练相同的武技,当然知晓某招的出手方位如何,攻向何处,因此皆知晓应如何出招封挡,如何反击,或是如何闪避,下一招又如何应对,如此便有如野台戏的花拳绣腿一般,又岂能悟出招中髓?如何能与别门别派的招式相抗?

  有的师门长者,会以知晓的其他门派招式与门下比试应对,或是请来别门别派的好友指导门下,使门下能与其他门派的不同招式比试互斗,磨练所学。

  然而不论与同门或是师门长者出招比试时,仅是教导的比试而已,当然出手之间也颇为收敛,凶险的招式大多不会施展,因此并无凶险可言。

  而习艺出师的青年男女,在行道江湖历练时,尚须藉著与他人打斗,磨练自身所学,然而与外人打斗时,除了私好友相互比试的磨练之外,十之八九皆因与人结怨而互斗,到那时皆是各以所学,以命相拚,已非同门之间的套招切磋了。

  因此,资质较高且习艺熟练者,比较能在毫无预知对方招式的打斗中,灵慧且熟练的施展师门招式,与对方拆招互拚以决胜负,比较能在拚斗中悟出师门招式的髓,也比较能适时化解对方招式或反击,纵若不胜,也能保身。反之,便有可能遭创,甚至有性命之危。

  也因为如此情况之下,有甚多出师不久的青年男女,在行道江湖历练时与人结怨拚斗,以致重创受残或是命丧身亡,能在江湖中保有性命且逐渐成名的人则是寥寥无几了。

  而江天凤便是因为出师之后,未曾行道江湖磨练,以致仅是几个地痞无赖的围攻便使她难以应对,若遇到武功不弱的人,岂不是十之八九要受制于人,受人屈辱?

  而小飞在青楼任打手时,仅是与一些武功低微的地痞打斗,只仗恃著高深的内功护身,随意出手便能得胜。

  尔后有庄秀云教习识字之后,便开始自行摸索习练数册秘笈中的招式,虽然曾与庄秀云套招,但是皆是小飞指导她,自己又如何能研习出招中髓?

  所以之后遭吴夫子追打时,才知自己摸索习练的招式,在武林高手面前,实在是有如儿戏一般。

  尚幸尔后缘遇“八臂修罗”黄天豪,且拜为义父,才得义父尽心指导解惑,但是相处也仅有一个月左右的时光,又能习得多少,悟得多少?除了途中勤习不懈之外,依然须靠著与人手磨练,才能使所学更为增进。

  而且数前,与“五湖帮”帮徒的一场拚斗中,已然知晓自己的暗器甚差,而且自行摸索的所学也不可恃,一定要勤加习练才可增进自卫之能,而现在正好有个人可套招习练,为何不趁此研练一番?

  因此两人便是在处境相似的情况下,突然有了相互研习所学的机会,除了要思悟自己的招式之外,尚要注意对方下一招是何等攻势,以便出招封挡反击。

  尚幸,两人仅是相互出招研习,毫无伤及对方之意,因此出手招式中皆不含内劲,纵然击实也不会受创,至多是皮疼痛而已。

  可是,小飞所学的众多招式中,十之七八皆属拳掌爪指的招式,当然已发觉手中的树枝反而是个累赘,因此不知何时已将树枝抛弃,已然空手与江天凤对招了。

  空手对招,出招得势当然会击中对方身躯,而小飞并非是武林人,并不知武林中男女手时的忌,而且心神皆已放在思悟自己的招式,以及如何封挡化解对方招式,因此有甚多击向对方羞处的招式并未收敛,依然是顺势拍击。

  而江天凤因为对小飞甚为信任,虽然被触及羞处时心中甚羞,但是认为小飞手中仅是树枝而已,而且是在协助自己习练如何出招封挡,因此羞处虽然不时被击中,依然忍住羞意的全力封挡反击。

  尔后两人皆对所学逐渐有了心得,心中欣喜中更是全神贯注的出招封招,且思忖自己的招式,虽然偶或遭对方击中身躯,但是毫无力道并无伤势及危险,因此毫不在意的依然出招应对。

  “啊…”倏然一声尖叫响起,惊得林鸟惊飞,江天凤面赤红的双手惊掩间暴退,并且立即蹲身,双目惊恐的望着小飞!

  而小飞也被尖叫声惊得骤然停手怔望,并且惊急的口问道:“咦?你…小凤,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出手劲道太大,打伤你了?快让我看看你伤到哪里了?”

  此时江天凤面赤霞且双目惊恐,并且发觉小飞手中已无树枝了,因此羞急且惶恐的哽咽尖叫道:“你…你别过来!你何时丢了树枝?你…你故意趁机欺负我…我不理你了…”

  小飞闻言,心中疑惑不解的说道:“没…没有哇?我哪有欺负你…哦…我方才是因为有甚多招式不适用树枝,所以就抛弃了,而且我们空手过招至少有两三百招了,出手也不含真气,因此我哪有欺负你?”

  “甚…甚么?空手过招已有两三百招了?我怎么不知道…可是你方才是用爪势抓…泣…泣…你欺负我…我不要活了…”

  “嗨…嗨…我方才哪有欺负你?方才我出招…”

  但是话声及此,突然想到方才小凤尖叫之前,自己正施出一招“叶底偷桃”的爪招,好似抓在一处…而且方才见她惊急的双手遮掩间蹲身,难道自己的爪势是抓在她…

  虽然不懂武林忌,却知晓男人不能轻易碰触女人的羞处,尤其是云英未嫁的姑娘,所以之前才会用树枝出招。

  可是自己在出招中逐渐悟出一些心得,在兴奋中却忘了此事,竟然抛弃了树枝,改用空手过招,以致…

  因此,小飞终于知晓小凤为何会说自己欺负她了,可是事已至此…

  此时,江天凤愈思愈羞,也愈思愈伤心,因此已然掩面悲泣不止。

  小飞见状,心中甚为羞惭的行至她身前,可是却不知该如何开口解释?如何安慰她?半晌,才歉然的低声说道:“小凤…是我不对…我方才…是因为看你全神贯注的连连施出玄奥招式,竟然将我手中树枝一一封挡开,因此心喜之下,也施展一些自己习练过,但是从未曾用以与人手的招式,后来由手中发觉自己摸索习练的招式中有甚多破绽,因此逐渐有了一些心得。

  而且因为大半之上的招式乃是拳掌爪势,手中有物反而难将招式施展出妙之处,因此不知不觉中已抛弃了树枝,改用空手出招,并且逐渐沉在招式中,因此方才我并非是故意要欺负你…”江天凤在悲泣中也已听清小飞的解释,才知道他与自己一样,也是因为在放开心怀大胆出招之后,竟然发觉往昔习练熟练的招式中,有些招式尚不尽理想,似乎未曾悟及招式中的妙之处,以致成为疏漏的破绽。也因此,两人在欣喜兴奋的习练所学时,俱是全神贯注思悟招式中的破绽及玄妙之处,并未注意招式击向对方身躯何处,也忘了拆招出招时,男女之间的忌。

  自己也是如此情况,当然也已相信他确实是无意轻薄自己,可是也因此才知晓,原来他早已抛弃了树枝,那么之前连连拍中自己的身躯,其中有不少次皆是拍中自己上身及下身的羞处时,原来全是用手,如此说来…自己的身躯岂不是早巳被他连连…

  想到此处,江天凤更是羞得彷徨无依,因此再度放声嚎啕大哭,如此一来,使得小飞更是又羞愧、又惶恐,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得默默的行至一株树下倚树斜坐,神色茫然的不知在想些甚么?

  数后的晌午时分!”天目山”西方往“宁国县”的道途中,神色漠然的小飞,背著两只包袱默默的前行著。

  江天凤则在身后数丈垂首尾随著,已然失去了往昔愉活泼的举止,偶或抬头望着小飞背影时,娇丽的容颜上则显现出幽怨的神色,并且有一种言又止的怪异神色。

  一路上,两人未说一句话,时约黄昏,两人二则一后的进入了“宁国县”县城,未曾询问江天凤,也不管她的心意如何,小飞立即在大街上找了一家清静的客栈,定妥了两间客房落宿。

  店伙及掌柜皆奇怪这一男一女的青年,一个貌丑如鬼,一个却是美如仙子,两人互不言语的似是不识,但是又似是极为熟悉的同行同停,无须貌丑如鬼的男子开口,美如仙子的姑娘便随著店伙进入上房歇宿。

  经营车、船、店营生的掌柜及店伙,皆是见识多广的人,眼见那貌丑如鬼的男子,神色冷漠得令人心寒,而且那美姑娘身上还佩著长剑,一望便知是行走江湖的武林人,因此心中虽然好奇,却不敢显现于,俱是心中发的笑颜招呼著,并且送茶送水的毫不怠慢,唯恐招呼不周惹怒了他们,会招致何等凶厉的残害!

  一个时辰后,店伙依言将两份吃食分别送入客房,尔后只见丑少年步出宿房,行往柜台之处与掌柜低语片刻,且付了二十两银锭之后才返回宿房,之后便再也未听两人的招呼,也不见两人出房,连客房中也是静俏俏的,似乎皆是长途跋涉,疲累得一一进入梦乡了!

  然而翌清晨之时,突听美姑娘住宿的上房中传出阵阵哽咽悲泣声,却未听见貌丑如鬼的男子声音。

  众店伙及宿客皆不知发生了甚么事?但是又岂敢出声询问?

  可是掌柜的却行至客房门口,笑对房内哽咽悲泣的江姑娘说道:“客官!您的同伴许大爷,昨夜已然将宿费预付结清,并且为客官定妥了往‘金陵’的厢车,车资也已付清,厢车将在辰时末先驶至小店店门外,等候客宫上车,然后便启程,因此请客官尽早备妥行囊,以免耽误了行车时辰。”

  江天凤闻言,心中更是悲戚,但是事已至此又奈何?于是半个多时辰后,只见娇丽如仙子的江姑娘,一双美目红肿如桃,泪水盈眶,神色悲戚的独自提著包袱步出客房结账,却不知那貌丑如鬼的男子何时离店他去了?

  在此同时,宁国县西方十余里的官道中,小飞手执著一两尺余长,有儿臂,已剥除树皮的圆直木,心境开朗,毫无留恋的跨大步往“黄山”行去,只要穿过“黄山”便可到达“九华山”拜望分别已有两月余的义父了。 sANgWUXs.cOm
上一章   飞云幻雪江湖路   下一章 ( → )
若发现飞云幻雪江湖路章节出错,请您点此与我们联系,本作品《飞云幻雪江湖路》为私人收藏性质,所有作品的版权为原作者 丹云 所有!任何人未经原作者同意不得将作品用于商业用途,否则后果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