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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内容为《二把手2》一群众上访省政府的全文阅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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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舞小说网 > 官场小说 > 二把手2 作者:唐达天 | 书号:43201 时间:2017/11/4 字数:796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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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东 细心地观察到，⾼天俊听到群众到省城访上的消息后，脸上的神态已不是无奈，而是恐惧。他完全可以想象⾼天俊此刻的心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如果搞不好，他真的有丢乌纱帽的可能。何东从⾼天俊目光中看到了对自己的希望，还有一丝丝求助的⾊彩。在这个特殊的非常时期，何东觉得自己已经没得选择，他必须要主动承担上省城的任务，且不说别的，仅凭为官做人的良心，他也绝不能打退堂鼓。这样想着，便主动说：“记书，要不我去吧，我想办法把他们劝回来。”⾼天俊的目光中突然闪现了一缕惊喜，然后才说：“东 啊，该答应他们的条件，你先答应了，只要把人给我领回来，什么都好说。”何东 说：“好的，到了省城，有什么事我随时请示记书。”⾼天俊摆摆手说：“不方便就别请示了，你完全可以代表市委市府政来决断。”顿了一下，又回头对何东 小声说：“到吉源县后，其他人留下来开一个会，你坐县委的车直接上省城处理紧急问题。”何东 点了点头，说：“好的。”何东 不知道西州中了什么琊，他才来短短半个多月的时间，竟然接二连三地出事，而且都是掉乌纱帽的大事。即使⾼天俊心脏没啥⽑病，也会被整出⽑病来。看来，权力越大， 的心也越多，权力与责任，永远都是正比关系。是不是等到自己将来有了更大的权，也会像⾼天俊一样随⾝携带一盒救心丸？谁都没想到“考司特”刚进县城，就被横在路上的一群人给拦住了去路。⾼天俊黑着脸，一声不吭地看着县委记书杨天文。杨天文吓得冲出车门，吆喝着人群，要他们把路让开。龙永年莫名其妙地看了谢明光一眼，也急忙下了车，配合杨天文一起劝说群众让道，可是任凭两位县官怎么劝说，那些人就是不让路，非要见大导领不可。何东 要下去看看，⾼天俊拉了一把，说：“我先下去，你坐杨天文的车赶回西州，马上去省城处理访上事件，千万别耽搁，不能再出 子了。”⾼天俊眼睛里闪着求助的目光。何东 点了点头，待⾼天俊下去后，他随后跟着下了车，看人群围上来了，宋银河急忙护着何东坐进了杨天文跟在“考司特”后面的空车里，一转⾝，发现韩菲儿也跟着钻了进来。何东 说：“你怎么也上来了？”“你不是要去省城吗？我搭个便车回去，好发明天的新闻啊！”韩菲儿没笑，但细声细气的声音里却带着笑意。 何东 点点头，猛地又想起了什么，说：“你走了，我跟贺台长说的专题的事儿谁办呢？”韩菲儿笑了一下，说：“你还怕我溜了？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怎么能完成长市大人  办的任务呢？像摄师今天就不回了，我回去把明天要发的新闻稿子编好，再准备一下，你来的时候，再把我带回来不就行了？”何东 这才说：“好好好，韩记者，真是辛苦你了。”韩菲儿说：“你们导领的政绩是⼲出来的，我们记者的报道是跑出来的，不辛苦。” 何东 心里一惊，没想到这小丫头的概括力这么強，她不光长得好，看来还很有內涵的。车上了⾼速，一路飞奔，何东 一想到群众访上，觉得自己⾝上的担子一下加重了。他明⽩，群众访上到省城，绝对是有他们访上的理由，他们也一定带着怨气的，如果处理不当，群众的情绪不能得到及时控制，再闹腾出点什么 事件，很有可能比矿难所造成的影响还要大，如是，就会把⾼天俊本来就已石翻滚的升迁之路彻底给堵死了。如何将事态控制到最小的范围之內，将这些访上群众说服回来，然后再解决他们遗留的问题，这是他绕不开的难题，他不得不面对。现在想想，当时他的主动请缨，是不是有点太冲动了？过去，自己在金州当常务副长市时，始终坚持一个原则：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现在，他在其位了，就得谋其政。他完全可以以自己暂不 悉情况为由委婉推辞掉，让⾼天俊另派别人去，可是，他还是勇敢地向困难 了去。他知道这是一块难啃的骨头，即使再难啃，他也得去，府政的一把手，就是老百姓生活的大管家，如果只顾去做一些所谓的表面文章，忽略了老百姓的切⾝利益，这叫本末倒置。这样一想，何东觉得他刚才的主动请缨是对的。这不仅仅是出于对⾼天俊的解围，也完全出于一个长市的责任。当“访上”“省城”这些关键词一股脑儿涌进何东 的脑海时，他首先想到了现在还在省城的副长市张筱燕，他觉得应该先让张筱燕到省府政把访上群众稳住，然后等他赶到再做理会，否则，等到事态扩大后就不好收场了。何东 原以为这位美女副长市生活得很滋润，那天从吉源县回来的路上同车，聊了聊，才知道张筱燕这些年过得真是不容易。女儿七岁时，她带着婆婆和女儿从省里下到西州市，从副县长到副长市，这一⼲就是十二年。老公在省发改委当副主任，两个人都当官，家只是一个概念。很多人为了当官，在子女教育问题上就会欠很多账，子女不是小混混就是地痞流氓。好在女儿还算争气，学习一直名列前茅，明年就考大学了。这是张筱燕这些年最欣慰的一件事。随着年龄慢慢增长，她就特别望渴有一个温馨的家，过一种恬静淡然的生活。也许是她对命运的抗争，也许是她生来不服输的那股子劲儿，心里总有一个情结：男人能⼲的事女人也能⼲！就是这个情结，支撑她走到了今天。这些年西州的事情让她疲惫不堪，一心想回到省里，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没个可心的位置，还不如在西州先⼲着。电话一接通，听到张筱燕轻轻地“喂”了一声，然后说：“何长市好！”何东 马上意识到她的心情一定很不好，女儿要做手术，还不知结果怎么样，就关切地问道：“张长市，女儿手术怎么样？”张筱燕叹了口气说：“还好，手术刚做完，算是把腿双保住了。有事吗？何长市。” 何东 把情况简单讲了一下，张筱燕马上答应过去处理。何东 挂了电话，看着车窗外灰蒙蒙的天，他突然觉得，西州这艘大船光鲜的外表背后，潜蔵着无数个随时都将溃烂的黑洞，他这个长市，就像一个堵漏的船工，哪儿有洞就跑哪儿。怎样才能让这艘船快速而全安地航行，这是他的使命，也是他的理想。这些年，他经历了太多的访上事件，轻者群众集会，静立府政门前；重者冲击市府政，发展为恶  事件。国中的老百姓，只要火烧不到自家炕沿上，他们是不会轻易用这种方式去解决问题的。现在，老百姓冲到了省城，肯定是有莫大的冤屈无法解决，才被 上省城去申冤，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他们如此兴师动众？何东 只觉得西州的这潭⽔很深，他现在还不知道究竟有多深。但不管怎样，只要张筱燕去了，他就放心了，他相信她的能力，也相信她的为人。此刻的张筱燕，还在医院的病房里。女儿的车祸让她一度陷⼊到了极度的悲伤之中，在电话里她不好直接告诉何东 ，其实女儿是被市安公局长刘铁军的儿子刘伟撞的，是故意还是过失就不得而知了。刘伟十八岁不到，仗着他爸是安公局长，在西州横行霸道。以前她只听说刘铁军是西州最大的黑社会头子，仗着省委纪
记书纪长海是他表舅，整个西州地盘上没有他办不了的事。这次，从女儿口中才得知，他儿子原来比老子好不到哪儿去。女儿被车撞了之后，张筱燕的婆婆颤颤巍巍地要拨打120，刘铁军的儿子居然威胁说：“别打110了，我爸是安公局长！”女儿被送到省民人医院，刘铁军居然连面都没露，只派了老婆去医院里照了一面，扔了一万块钱就没影了。以前张筱燕就见识过刘铁军的蛮横。有一次她分管的口上有个大型演出活动，召开协调会时，刘铁军就没来。打电话给他，居然说⾝体不舒服，正在医院输  。后来张筱燕才知道，他 本就没病，那天他正在宾馆打⿇将。张筱燕旁敲侧击地在⾼天俊面前提起过这事，可⾼天俊只嗯了几声，没个明确的态度。说⽩了，刘铁军本就没把她这个副长市当回事。女儿的事，一下引发了张筱燕对刘铁军的积怨，作为⺟亲，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好，还能算一个称职的⺟亲吗？接到何东 的电话，张筱燕没有犹豫，放下医院里的事，拎起包就朝外走去。她不想把个人的情绪带到工作之中，更不想让何东对她失望，她要尽她的所能，助他一臂之力。对何东 ，她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情感在里面。当年在省委 校，她就暗暗地喜 和佩服何东正直、大度、有谋略、有男人气概。也许人生就是一个大磨盘，一圈一圈地转着，转了好几个圈后，殊途同归，在某一个地方再次汇。当何东调到西州后，张筱燕的第一感觉是缘分，她的心里似乎暗暗又铆⾜了劲儿，想好好跟着何东⼲点事。可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好好跟何东聊聊心里的想法，女儿就出车祸了，她的心越发纠结得难受。何东 坐杨天文的车路过西州，秘书丁雨泽和司机伍健早早就在路边等着，信访局的马局长带着几个人也在那儿等着。何东下车后又上了伍健开过来的车，只说了一声：“省城。”车就忽地一下起步了，信访局的车尾随其后跟了来。丁雨泽和伍健都知道何东 此时心情很不好，谁都不敢吭声，怕惹何东不⾼兴。韩菲儿一看他俩怯怯的样子，感到车上一阵沉闷，就悄悄问旁边的丁雨泽：“访上群众是为了什么事？”丁雨泽摇摇了头：“我也不知道。” 何东 这才猛地反应过来，回过头说：“韩记者，这事你可得替我们保密，千万不能给我们捅出去。”韩菲儿吃吃地一笑，说：“没想到我们的大长市也有软肋。” 何东 长叹一声说：“是人都有软肋。”韩菲儿扬起头，用挑衅的目光看着他，说：“可是，我们新闻记者不光要唱赞歌，还有舆论监督的责任。” 何东 又一次感觉到她的目光是那么像舒扬，心里一软，便淡然一笑说：“那就先为我们唱赞歌，以后再对我们进行舆论监督。”韩菲儿调⽪地一笑：“一起来不行吗？” 何东 也勉強笑了一下，说：“那不是以其矛攻其盾吗？”韩菲儿说：“其实，类似这种群体事件，在国中这片土地上一天不知要发生多少起，如果媒体要报道的话，天天报都报不完。我也在想，为什么这几年群体 事件越来越严重了呢？关键的问题还是在于群众的诉求不能从子上得以解决，才会层出不穷。”何东 点了点头：“你说得对，任何事物都是一对矛盾体，有矛盾不怕，怕的是不能正视呀。”韩菲儿紧紧盯住何东 问：“你能正视吗？”“能！”何东 正说着，机手响了，一看是⾼天俊打来的。何东 马上接起电话：“喂，⾼记书。”“东 ，到了吗？”⾼天俊的话里明显带着几分急切。“还没有，大概再十来分钟就进城了。”何东 说完，又补充道“不过，张副长市在省城，我已经让她先去想办法把访上群众拖住，等我到了再处理，到时候有什么情况我再给你汇报。”“好，好，好！”⾼天俊在电话里长出了一口气。 本来何东 还想问问吉源县围堵的事情，还没开口，⾼天俊就把电话挂了。到省府政门前，广场上秩序井然， 本不见访上的群众。何东和秘书丁雨泽先下车，让伍健把韩菲儿送回家。韩菲儿说：“不用，我自己打车就行了。”何东说：“这怎么行？伍健，送她回家！”韩菲儿看了一眼何东，说：“那就直接把我送台里吧！”何东刚一转⾝，韩菲儿探出车窗，大声说：“何长市，你什么时候走，一定给我打个电话啊！号码我已经发你机手里了。”何东 机械地笑了笑，手在空中摇了摇。丁雨泽正忙着给张筱燕的秘书曾颖打电话。电话通了后，曾颖告诉丁雨泽，张长市已经将访上的人请到了省府政东边的一家餐厅里，那个餐厅的名字叫“乡里红” 丁雨泽合了机手，将这个消息告诉何东 。何东 ⾼兴地说：“我没看错人，张长市果然有办法，好，我们打的去‘乡里红’。”乡里红餐厅的大厅里，十多张桌子坐満了人，一片乌烟瘴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里举办什么活动。张筱燕一边忙着上茶，一边与访上群众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几句，她就是想把他们拖住，好等何东 来。下午，她接到何东的电话后，赶到省府政前的广场时，访上群众在那儿逗留了已近半个小时。群众情绪很 动，一定要见到长省才罢休。无论张筱燕怎么劝说，都无法平息愤怒。带头的群众说，省里如果不把事情解决了，说什么也不回去。张筱燕心慌了，要是不能赶在下班之前把这些群众劝走，堵塞了长省们回家的路⿇烦就大了。情急中，她突然灵机一动，对大家说：“要不这样，你们一路上也饿了，现在快到吃晚饭时间了，我先请大家去吃饭，吃 了，我们一起去找长省，好不好？”访上群众面面相觑，等着领头的发话。因为坐了一路的汽车，他们确实有些饿，可又怕张筱燕骗他们，没人敢动。 张筱燕一看他们有点动了心，就趁热打铁地说：“你们放心，我一个女人家能把你们这些大老爷们儿吃了？你们要是不信任我，你们就在旁边选一家大一些的餐厅，我们一起去吃。” 大家一听她的话，都放松了警惕。 一个年纪五十岁模样的男人说：“走，吃就吃去，她还能把咱们关起来不成？” 所有人都跟着去了。张筱燕就让曾颖在附近找了家大一些的餐厅，订了十一桌饭，每桌多加一张椅子，才算坐下。 何东 进去后，访上群众正心満意⾜地擦着嘴巴，有的在那儿悠闲地菗着烟，有的还在那儿打情骂俏，俨然不像是来省城访上，而是旅游的。张筱燕看何东进来，就像看到了救星，快步朝何东了过来，边往大厅里走边小声说：“你总算来了，刚才在广场上群众情绪动得很。我怕有⿇烦，好说歹说才把他们哄到这家餐厅，这会儿情绪稳定多了，准备吃喝⾜了继续去广场坐静。”何东 着急地问：“他们到底为什么事来的？”张筱燕给他递了杯茶⽔说：“都老皇历了，还就是上游几家企业造成⽔污染的事情。这都好些年了，苏长市在位的时候就年年访上，府政也采取了措施，強制将其污⽔处理后才排放。可那几家企业经常偷偷把不经净化处理的污⽔直接排到了津津河里，下游景秀区和吉源县农民每年都会多少受到损失，他们也经常去区县府政 访上，最后都是协调企业象征 地给以赔偿。农民不満意，后来就有组织地到市上来访上，区县府政怕挨批，就责令信访局盯紧，坚决不能让农民集体到市里访上。这次，好像情况比较严重，好些庄稼死了，还把几十家鱼塘里的鱼都给毒死了。你还记得吧，煤矿出事那天，就是他们访上的。为了不被发现，他们早上串联好，凌晨四点就开着四轮车来了。到市府政后，一听煤矿出事了，领头的说，市里导领肯定急着要救人，他们不能昧良心，就回去了。找了区县府政，答应赔偿，但他们要求关闭这些企业，没人敢做主，只好集体到省里讨说法。”张筱燕把情况简单地给何东讲了一下。何东 点着头，问：“对这样的企业，府政为什么不強制关闭呢？”“没人能做主…”张筱燕无奈地说道。 何东 怔了一下，点点头，站定后目光扫视了一圈大厅里闹哄哄的访上群众，大声地说：“乡亲们，我是新来的西州市代长市何东。大家从西州不辞辛苦地到省城，我知道心里一定有解不开的疙瘩，我来，就是来给大家解疙瘩的。”下面一个壮汉打着哈哈嘲弄道：“看来又是一个大忽悠，都被你们这些当官的忽悠这么多年了。这次，我们见不到长省，讨不来公理，绝不罢休！” “对，见不到长省，绝不罢休！绝不罢休！”所有人都跟着喊了起来。 何东 举起手，向下庒了庒，下面的喧哗声仍然没有因为他的这一动作而停下来。他继续做着手势，并大声地说：“请大家安静一下，听我说！”张筱燕也在那儿急得喊着。这时，哄哄的场面才得以平静。何东说：“乡亲们，不要动，听我把话说完，你们有什么意见和想法我们再沟通。你们想过没有？即使你们见了长省，提出了你们的要求，问题最终还得由我们地方府政来协调解决，你们说对不对？请允许我把事情调查清楚后，该赔偿的一定给大家赔偿，保证给大家一个満意的代。”一个年轻人站出来说：“何长市，不是我们不相信你，这种话我们都听腻了，过去苏一玮也是这么讲的，可每次总是雷声大雨点小，做样子给我们适当赔一点儿，污⽔还是照样流。我们现在也不要什么赔偿了，我们要求府政直接把污染企业关了，关不了，光赔点儿小钱 本解决不了问题。”“就是，我们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从没有污染过，自从上游开了几家工厂后，我们的庄稼被污染了，养的鱼死了，如果不关掉那几家企业，我们就没有活路了。” “弟兄们，上头导领不发话，下面的导领说了也不算数，要想解决问题，就找最大的导领，别听他忽悠了，走，我们到省府政找长省去…”突然，一个人在下面大喊一声，餐厅里顿时 成一锅粥。很多人已开始往外涌，张筱燕一脸焦急，眼看群众就要从丁雨泽和曾颖守着的门口冲出去，她看了何东一眼，马上朝门口快步跑去，生怕群众向省府政广场冲去。这时，何东提⾼声音说：“乡亲们…乡亲们，请让我再说最后一句话…”这时，涌动的人群停止动弹了，已经走到门口的几个人也停下脚步，转过⾝来，等着何东 说这最后的一句话。何东 说：“如果大家觉得我说得对，你们就不要去找长省了；如果觉得我说得不对，我就带你们一起去找祝长省。”何东话一落，人群顿时变得鸦雀无声。这一刻，何东像正被架在火上烘烤的野味，更像置于案板上的鱼⾁，他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能否将这场访上的大火熄灭，就凭他下面的这句话。如果他说的话群众不认可，也许眼前的局面将会一发不可收拾。凭这些年官场的历练，他知道群众在这个时候最需要什么，怎么样才能止住他们冲动的脚步。他望了张筱燕一眼，果断地说道：“乡亲们，我以西州市代长市的名义向你们表态：我向你们保证，在明天下午六点钟之前，让津津河上游的⽔变清，不再有污⽔排⼊河中。一个星期之內，把你们的损失赔偿金送到你们手中。三个月內彻底将污染源解决掉。如果办不到，我何东立刻辞职！”何东 的话讲完了，餐厅里突然出现了死一般的寂静，空气也仿佛凝固了，大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似乎不敢相信何东说的是真的。当大家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到了回应后，才确信那是实实在在的承诺。随即，才反应过来，有人带头鼓起了掌，顿时，餐厅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何东 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张筱燕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可心却绷得越发紧了。她担心何东 在不明事理的情况下做出冲动的决定，最终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在回西州的路上，何东 似乎看出了张筱燕心里有话，就说：“我刚才是不是说得太决绝了？”张筱燕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真话：“这是老大难问题了，牵扯的面很广，苏一玮当时也是信誓旦旦地说要解决，最后还是妥协了，我真的为你担心。” 何东 想起了他来省城前⾼天俊向他许下的承诺，淡定地说：“如果不答应他们的要求，情况又能好到哪里去？既然事情发生了，回避已经不可能了，只能面对。如果我们现在面对了，总要比问题捅到⾼层后，被动面对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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