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内容为《枭雄赋》第五十五章晴朗的夜晚却下起了雨的全文阅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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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舞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枭雄赋 作者:烟雨门 | 书号:38231 时间:2017/8/12 字数:79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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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曲终人散,众人各奔东西。 嵇少康最终未能如愿以偿,捧得美人归,那两个女人在坠⼊深渊的前一刻惊醒,让他追悔莫及。 一辆玫瑰⾊的凯迪拉克行驶在返回市区的公路上,吴醉音的座驾,一百零八万,穷奢极侈。 段笛的驾驭技术让人叹为观止,再颠簸破损的路况,也四平八稳得如履平地,真是个称职的心腹。 夜幕旑旎,点点繁星闪烁,仿佛在窥视着黑暗下人们的一举一动。 八杯茅台,吴醉音的酒意甚浓,意识尚算清醒,倚靠在近窗户的后座椅上,那抹嫣红在妆淡精致的脸庞肆意挥洒,醉眼半睁半闭,显得 ![]() ![]() ![]() 此时的她,早已卸下那套居家女人才会中意的休闲服饰,换上了一套平常穿的价格不菲的纪梵希职业套装,端庄典雅,这才是常态。她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工作狂,说宵⾐旰食夙兴夜寐,一点也不为过,上班八个小时,常人就已经⾝心俱疲,可在她眼里,不⾜挂齿,她可以连续作战十六个小时,依然意犹未尽。 她的世界,很枯燥,也很单调,一首歌可以循环播放一百遍,没有几个知心朋友,异 ![]() ![]() “看朱成碧思纷纷,憔悴支离为忆君。不信比来常下泪,开箱验取石榴裙。” 隐没在座椅另一端的萧云忽然念起了一首诗,武则天的《如意娘》,写给唐⾼宗的情诗。 怔怔出神的吴醉音一愣,慢慢回转⾝子,凝视着他很久,柔声问道:“你能看出我在写什么?” “运气。”萧云微微一笑,清净如竹,也不打算卖弄一下文采之类的,淡淡一句就一笔带过了。 “你的运气真好。”吴醉音望着这个在她眼里不成大器的年轻人,饶有意味的说了这么一句。 可不是吗?年纪轻轻,却是名満天下的⻩达人⼲孙子,如果真的铁了心从政,混个厅级,不⾜为奇。 “遇到烦心事了?”萧云并不在意她的揶揄,微笑依旧,问候真诚。他的的确确属于那种滴⽔之恩涌泉相报的人,谁对他好,会始终铭记于心,即便是虚与委蛇的套近乎,他也不介意,更不讲究对方的⾝份地位, ![]() ![]() ![]() “没有,工作上有点阻滞而已。”吴醉音减弱了几分成见,浅浅低笑,将几 ![]() “除了工作,你的世界就容不下其他东西了?”萧云皱眉道。 “不工作,哪来饭吃?”吴醉音露出一副看似无辜其实面具后泛着冷笑的表情,她不喜 ![]() “人如果只靠吃饭活着,那饭就不叫饭,而叫饲料了。”萧云扯开嘴角淡然一笑。 吴醉音微微一震,沉默下来,并不是因为被他的一家之言一击即中,而是不想卷⼊无谓的口⾆之争,她有着自己认可的一套处世哲学,在道德上明镜⾼悬,在生活上洁⾝自好,在工作上披肝沥胆,在为人上虚怀若⾕,在行事上谨言慎行,时刻提醒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要怨天尤人,要想出人头地大有作为,必须亲历亲为,闻 ![]() 她不想辩驳,可萧云却有点不依不饶的意思,继续轻声道:“富人很少拥有财产,而是财产拥有他们。” “你在关心我?”吴醉音忽然想透了,很诧异抬头,盯着他,似乎很不习惯别人的这种关怀。 “不可以么?”萧云挑挑如刀双眉,笑容温柔得就像海边夜风轻抚细沙,让人陶醉。 “为什么?”她有些警惕之意,下意识地调整了一下坐姿,将修长 ![]() “因为你是我的朋友。”萧云仿佛没看见她的神情变化,一如既往的慵懒,双手枕在脑后坐着。 “只是这样?”她略感错愕,静静地望着萧云,眼神透着偏执,如同看待一样标本,那是一张貌似永远没有杀伤力的脸庞。在她眼里,朋友两个字,就等同于利益,《菜 ![]() “不然还怎样?”萧云安静望向窗外郊区夜景。 “你转过头来,认真看着我,觉得我怎样?”吴醉音忽然吩咐道。 萧云很听话,盯着她酒醉微醺的脸庞,说出辛弃疾《清平乐》中的一句:“醉里吴音相媚好。” 吴醉音对于他这个再恰当不过的评论,心里震惊,面上平静,一针见⾎道:“既然这样,不想追我?” “不想。我知道你看不上我,说实在话,我对你的趣兴,也不大。”萧云耸耸肩,坦⽩道。 吴醉音微微一怔,随即转过头,看向窗外,嘴角却偷偷勾起一抹了微笑,灿烂得千娇百媚。 男女之间,如果不想进一步发展,最好的做法就是开诚布公诚坦相见,不然终有一天会自食其果的。 “听说你要去乌鲁木齐?”萧云忽然想起了这个事情,刚才在福临门吃饭的时候,听骆陨石提起过。 “嗯,要在那边开一家新店,竞争对手少,市场大,当地zhèng fǔ也支持,前景还不错。”她心情很放松。 “东厥分子活跃猖狂,你不怕?”萧云问道,紧盯着她,美 ![]() “怕。”吴醉音也不作任何隐瞒,直率袒露心迹,这个年轻人的诚坦,让她也逐渐放下重重戒备。 “那还去?”萧云不解道,跟她这样孤芳自赏的女人打 ![]() ![]() “如果不去,是不是我就不怕了?”吴醉音微笑道,勾直勾盯住他。 萧云愣了下,这句话还真是反驳不了,只好悻悻作罢,望向窗外,轻声道:“万事小心为上。” “你在关心我?”吴醉音轻声问道,那张涂有少许闪粉的粉嫰嘴 ![]() ![]() “是。”萧云直言不讳。 “东厥分子活跃猖狂,我这一去,你不怕?”吴醉音尽显妖精本⾊,轻声细语,像情人间的逗挑。 “怕。”萧云简明扼要。 “那还不拦着我?”吴醉音努努嘴 ![]() “如果我拦着,是不是你就不去了?”萧云索 ![]() ![]() 媚眼如丝却冷⼊骨髓的吴醉音愈发笑得璀璨,刚才的坏心情一扫而光,问了句:“回家?” “送我去丹青巷。”萧云半天才慢呑呑挤出一句话,头靠在座椅边沿角落,似乎快进⼊了梦乡。 段笛透过后视镜看了看蒙头大睡的萧云,又看了看自己的老板,没有说什么,专注于开车上。 风驰电掣了近一个小时,凯迪拉克终于停在了丹青巷路口,萧云也适时醒来,推门下车,挥手再见。 路上行人稀少,吴醉音静静看着那个孤寂却伟岸的⾝影渐行渐远,蹙了蹙眉,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沉默了十分钟,段笛忍不住打断她略显沉重的思绪,轻声问道:“吴总,我们接着去哪?” “这里离西江很近吧?”吴醉音随口问了一句,收回视线,靠在椅背上, ![]() ![]() ![]() “五分钟路程。”段笛对宁州城所有的地理位置都 ![]() “我想到江边呆呆。”吴醉音合上了那双早已疲惫的眸子,加上一些酒精的作用,此刻竟有些发晕。 段笛掉头技术纯 ![]() 吴醉音不让她作陪,一个人拎着小包,晃晃悠悠走到江边,安静趴在栏杆上,欣赏对岸的辉煌夜景。 思绪飞扬。 那年夏天,你说要带上我远行,无论天涯有多远,你凝视着我,眼神中透着执着与深情。 如今的夏天,昨⽇点点依旧,怎么不见了你的踪影?我还活在你编织的梦里,而你已逃离我的世界。 心绪离魂,忆故人情深,归思难收。 吴醉音痴痴一笑,劲使甩了几下头,停下来时,紧紧抿着嘴 ![]() 断断续续清哼完一整首田震的《野花》,她从小包里掏出一个价值上万的机手,诺基亚Vertu,据说是在没有任何噪音污染的伦敦郊外一个偏僻的乡村里生产的,纯手工加工组装,由打造劳斯莱斯汽车的同一批工匠负责,可谓奢侈至极,她很享受这台机手由于⾼贵而带来的精神悦愉,但令人有些吃惊的是,机手里头空 ![]() ![]() 发送成功。 很快,那个号码就回复了一条信短。 她查看,浑⾝一颤,霎时泪眼婆娑,花容失⾊,死死咬着嘴 ![]() 那条信短的內容很简单,并不是什么耳提面命,只有一句话:想方设法攀上他,必要时,以⾝相许。 ―――――― 林语堂先生的名言:爱一个人,从他肚子起。 苏楠深谙其道,做了四道⾊香味俱全的好菜,回锅⾁,清蒸⻩花鱼,西芹虾仁,上汤菠菜。 田姨由于要留在医院照顾苏墨砚,萧云可以随心所 ![]() “好吃吧?”苏楠一脸幸福,雪嫰纤柔的右手托着腮帮,静静看着正在狼呑虎咽的萧云,那一抹笑容美得姹紫嫣红,再配上颠倒众生的容貌,的确已经狐媚到了惊为天人的地步。相比于在商界如鱼得⽔叱咤风云,她更钟情于像现在这样做一个啥也不管温柔如⽔的小女人,心无旁骛,万虑皆净,整个天地间,只剩下他一个人。 一枕⻩梁,泪染红袖,霓裳独舞只为君。 “人间极品。”萧云含糊不清道,也不知是说菜,还是指人,嘴里头全是还没来得及下咽的饭菜,却还不知⾜,又夹起了一块雪⽩如⽟的鱼⾁,硬塞了进去,?吧?吧嚼得不亦乐乎,在这个关节眼上,总觉得差了一点什么,哦,对了,差了一樽文火攻心的陈年烧酒作伴。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苏楠轻声责怪道,可笑容未减半分,优雅拿起筷子,贴心地往他碗里夹了一条碧绿通透的菠菜,而与天底下任何一个女人如出一辙的是,她自己只是简单地吃了几筷米饭,就举手投降了,食量小到就像一条狭窄的羊肠小道,容不下多少东西,不过,这倒与女人们小肚 ![]() 萧云已经无暇顾及回答了,本来在舂湾镇就没吃多少,还坐了一个多小时长途车,早已饥肠辘辘。 苏楠起⾝,去里屋沏了两杯热茶过来,端起地上的竹篮子,将里面那些摘开不要的菜叶扔下了⽔池。 几条正在池底游戏徘徊的锦鲤,嗅到了⽔面的动静,摇着大尾巴,妖娆而上,跟萧云一样吃着大餐。 忙活完了,苏楠又重新坐回竹椅上,拿过一份刚才萧云全神贯注看了大半个小时的厚重资料。 资料是用A4纸打印的,三枚图书钉组合在一起,她很好奇,想知道是什么能让他如此⼊ ![]() 不过她只是蜻蜓点⽔般掠了一眼封面,就原封不动地放回原处,并没有翻开去细细查阅其中內容。 但仅仅就是那张封面,就⾜以撩起她的无限遐思了,并不复杂,只有五个字:锦湖,柴进士。 苏楠是一个极聪明的女人,尤其是在处理男女之间的问题上,情商⾼得已达九霄云外,简直就是一个登堂⼊室的宗师级人物,知道什么东西该碰,什么东西该避。她明⽩,一个女人心里可以洞若观火,但面上必须装傻扮懵,如果找不准自己的角⾊定位,不甘心弱于男人,不愿意相信男人,总想战胜男人,凌驾男人,那么她们就很容易走火⼊魔,到头来只能是自己腾折自己,给自己找苦头吃,再喊苦,喊累,喊冤,抱怨无边,也无济于事。 吃 ![]() 皓月当空,繁星如鲫,摆上两张竹椅在院当中,一对郞情妾意甚浓的男女坐在那里赏月品茗。 “今晚的月亮真圆啊,⻩澄澄的,像一张大烧饼,谁见了都想咬一口。”苏楠柔声感叹道。 “我就不想。”萧云连连头摇,还大煞风景地打了一个 ![]() ![]() 苏楠轻瞪了眼这个不解风情的家伙,然后抬起头,静静仰视那轮明月,由于有了众星的陪伴,它似乎少却了许多往常的清冷,变得⽟软花柔,也许是因为夜风微凉的缘故,她轻轻环起了双臂,像一个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天涯歌女,慢腾腾道:“这样清幽闲适的夜晚,真美好,有月,有星,有风,最重要的,是有你。” 萧云微微一笑,这妮子敢情到了说⾁⿇话不脸红的境界了,伸了个懒 ![]() 一抹洋溢着甜藌温馨的晕红,悄无声息地滑过苏楠的绝美脸庞,拨了拨额头上的秀发,轻声道:“我记得以前,很小的时候,几岁有点忘了,嗯,好像是五岁吧,可能再大一点,反正记不清了,我爸教我唱过一首有关月亮民谣,旋律特好听,就像小桥流⽔人家那样意境深远,那词我到现在还记得呢,我唱给你听,好不好?” “好。”萧云微笑道。 “初二初三,月牙弯弯,初三月亮一条线,初三初四蛾眉月…”苏楠轻轻哼起歌谣,优美动听。 月华似⽔。 萧云闭上眼睛,细细聆听,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云浮山的岁月,依偎在⺟亲怀里,听着她的歌声⼊睡。 爱是神奇的,它使得数学法则失去了平衡。 两个人分担痛苦,只有半个痛苦;而两个人共享一个幸福,却有两个幸福。 “怎么了?”苏楠哼完了,见他闭着双目,紧缩眉头,冰凉指尖触到他的眉心,柔柔帮他 ![]() “没事,听得⼊神而已。”萧云睁开眼睛,微笑道,顺势将她冰肌莹彻的小手握住,感触细腻嫰滑。 “好听么?”苏楠问道,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像一辆疾风飞驰的轻轨。 “天籁。”萧云评价道。 苏楠展露了一瞥幸福微笑,百花凋零,侧过⾝子,将头靠在了他宽阔的肩上,那是一座大山。 在华国这样历尽千年的文化背景下,女人強于男人,想屹立于男人之上,说真的,无异于天方夜谭,也很难遇到适合于女人強势起来的土壤和环境,除非是一些为了成功而不择手段的病态女人。相反,那些嫁 ![]() ![]() “小七,介意我这样叫你么?”苏楠试探着问道,有些忐忑。 “你喜 ![]() ![]() “小七。”苏楠又轻声叫了一次。 “哎。”萧云也十分配合地⼲脆应答,一唱一和,像是漓江两岸传颂千古的阿牛哥和刘三姐。 “真乖。”苏楠的嘴角浮起了一个得意忘形的弧度,仿佛全天下,只有这件事情,令她感到衷心骄傲。 “傻妮子,你有那 ![]() “不行,我才舍不得动用它,上面可是刻着你妈妈的容貌呀,用它作权杖,这么大不敬的事情,我可做不来。别看我表面 ![]() 萧云內心感动,依然握着她不肯撒手,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良久,才轻轻唤了声:“苏楠?” “嗯?”苏楠挑挑黛眉。 “我爱你。”萧云自然而然地说出了这三个字,没有突兀,没有虚伪,只是情到浓时的脫口而出。 “我知道。”苏楠浅浅微笑,早已不会像以前那样兵荒马 ![]() ![]() “作我的女人吧。”萧云终于将话题的重心给圈出来了。 “好啊。”苏楠想都没想,竟一口应承,似乎早就在等待这个要求的出现了,便顺⽔推舟回答。 “真的?”萧云喜出望外。 “嗯,不过有一个小小的条件。”苏楠站起了⾝,临危不惧,背着小手,一步步往屋里走去。 “是什么?”萧云显得有些心急如焚,他万没想到会这么顺利,提前准备好的台词也可以统统省略。 “让老天来决定这件事,如果今晚下雨,就是天意让我们在一起。”苏楠弯起一个狐狸般的媚笑。 “…”萧云下意识抬头望了眼夜空下的満天繁星, ![]() “很晚了,早点睡,今晚你睡客房,已经给你收拾好了,别打坏主意,晚安。”苏楠消失在了房门口。 人走寂寥,只剩下萧云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对着天空长吁短叹,连那杯清茶也忘了喝。 他慢慢闭上了黑眸,不知名的苍凉小调又再次幽幽响起,这种荒芜氛围,的确适合这首小调。 可老天有时候就是喜 ![]() 真的下雨了? 她一惊,连忙起⾝走到窗前,玻璃上正淌着⽔,望望夜空,却还是繁星満天,哪有半点下雨迹象? 百思不解的她爬上了楼顶,一个画面让她刻骨铭心,一个⾝影正站在边沿,一勺一勺往下浇⽔。 “喜 ![]() ![]() 还有什么话好说的呢?泪眼朦胧的她慢慢走过去,从后面轻轻地把他抱住,力度一点点加深。 恨不得跟他融为一体。 ***** (谢谢一直对我鼎力支持的门徒,你们永远是我完成这本书的极大动力。) sAngWu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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